她母亲想说什么,她及时拉住她母亲的手走去席间说,“娘,那位大人犹如天上月,不是我能与之相配的,他看不上我的。”
她母亲说,“你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像我月儿这么好的女子,他看不上是他没眼光……”
裴月在坐下时又看了眼那道模糊不清的身影,很快收敛情绪,拿起面前矮几上摆着其中一块糕点说,“娘,这里有好些糕点呢,都是些我们平时舍不得吃的,你快些尝尝……”
远处,栗棠正在朝着谢景明见礼,谢景明忙伸手说,“公主,你这是为何?”
栗棠说,“有句多谢,一直压在我心里很多年,今日难得见到谢大人,我理当谢过……”
“不过举手之劳,公主又何必如此挂怀。”
栗棠收了礼,直起身来看向谢景明说,“谢大人可能不知道,在我这短暂的一生中,我好似什么都经历过了,残忍的,无情的,冷漠的,黑暗的,我曾一度不知道什么叫光明,什么叫色彩,人在无能为力的时候,就一心渴望能有天神降临,拯救自己,我不知道天神究竟长什么样,但我觉得您和将军、祖母在我心里就是天神模样,我感激你们的每一次出手帮助……”
谢景明看着她干净明亮的眼眸,听着她这番无比真诚的话语,一下子像失了言语般,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恍惚时,他听见栗棠又说,“还请谢大人能够稍坐片刻,让我能向您聊表谢意。”
谢景明犹豫片刻,终是点头。
走的路上,栗棠想了想到底忍不住说道:“今日裴月也来了,刚才想必您也见了,不知能否让您扭转观念?月儿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她……”
“公主。”谢景明轻飘飘的打断说,“我对她并无此意。”
他说的决绝,栗棠只好不再多言,不愧是清流谢大人呢,清高自傲,任何勋贵都莫想沾边。
男女分席而坐。
谢景明在被栗棠安排坐下后,栗棠亲手给谢景明端来了许多糕点和酒类,让他慢慢享用。
栗棠离开时,谢景明一瞬不瞬看着她的背影,如今的她声音明快,举止落落大方,再没有了从前他在太子身边所看到的畏惧躲闪和小心翼翼……
他至今还清楚记得当年白蕤不吃不喝不睡只为破了那局棋盘时,他本有心去帮忙,不想栗棠却先他一步去见了白蕤,那日,他远远就听见栗棠在喊“来人啊,白大人晕倒了”,他跑去门口时看见栗棠正不停摇晃着已然晕倒在地上的白蕤,但白蕤没能醒过来。
他当即就准备进去,却看见她一改往日的怯懦脾性,有些无奈又语气潇洒的朝地上躺着的白蕤说,“我说,白大人你这又是何必,你要是死了,那你这棋局不就永远都破不了吗?就为了这么个棋局,你至于这样折磨自己吗?”
她说到这里,端详了下面前摆放着的棋局,看似随意的接连落下两子。
他看着她这般手势,正讶异她竟能破得了白蕤的棋局时,听见不远处传来许多的脚步声,他忙下意识抬步走进去,并出声呼喊,“白大人。”
犹记得,那时栗棠在听到他的呼喊声时赶紧躲了起来。
而后白蕤的房里进来了许多来看望他的人,再之后栗棠逃了。
后来有一日他在自己府中布了栗棠那日轻而易举破开的精妙棋局时,被意外到来的白蕤现,被他误以为那日帮他破局之人是他,而他因着栗棠在白蕤调查破局之人的这段时间一再的逃避否认,干脆帮她顶了。
而自那时起,他便知道栗棠一直在刻意隐藏自己的聪明和能力……
为的是什么,他心里自然再清楚不过。
视线还未来得及收回,面前已然围了不少权贵,他强迫自己收回视线,眉心微蹙,清高自傲的模样摆在这样,让一个个谄媚笑脸僵了又僵……
“啊~”栗棠刚要路过一间屋子,就突然被一人从里面伸出手来将她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