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猶豫了一下,低聲問:「……你能養我一段時間嗎?之後我比賽的獎金都給你。」
「不好。」越前龍馬說,「你是被我帶來的美國,照顧好你本來就是我的責任,你自己的獎金自己收好。」
「……」
夏夏抽了抽鼻子,決定還是把錢給倫子伯母好了。
。
越前龍馬給她買的機票是後天出發的,他解釋了一下最近日本飛美國的航班很少,這已經是最快的了。
夏夏看了眼航班信息,還是商務艙。
彼時,她在青年旅館中收拾著行李。
青年旅館不是正規的賓館,可以讓未成年入住;然而對應地,這裡的安全係數不高,很多流浪漢、小混混都會聚集在此地,整個旅館大廳烏煙瘴氣,煙味繚繞。
夏夏不敢讓越前龍馬知道她住在了這種地方,只能匆匆地掛斷電話。
然而,在第二天空山井西裝革履地找過來時,夏夏卻覺得比起自己這位父親,這個旅館裡那些魚龍混雜的人,只算得上是普普通通。
空山井對青年旅館的環境厭惡得皺起了眉——發跡後,他很少來這種低等場所,也就他這個叛逆的大女兒才能這樣不著調。
他和空山美玲不一樣,空山美玲對夏夏這個女兒到底是愛著的。
空山夏畢竟是她第一個孩子,那段時間裡,他忙於畢業論文,這對母女相依為命,默默地在他背後給予支持。
可空山井不是。
男人要擁有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太簡單、太隨意了。空山夏出生時,他自己也不過22歲,大學都沒畢業,哪來的父親情懷?
直到有了櫻子,他年過3o,才終於有了當父親的感覺。
等他意識到大女兒和他的疏遠陌生時,他想過要挽回,但是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效果,小兒子又緊接著出生,他便也無所謂了。
反正血緣擺在這,女孩子嘛,稍微給點甜頭就好了,還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不成?
而現在,這個女兒顯然比他想像中的更加棘手,也更加地叛逆與沒心沒肺。
既然確定挽回不了,現在要在大女兒和小兒子之間選一個,和哭著下不了決心的妻子不同,空山井明確地知道自己的選擇。
畢竟那麼多年,在選擇台上,他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他忍耐住嫌棄坐在了夏夏狹小房間的沙發上,從公文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扔了過去。
空山井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大女兒的反應。
夏夏警惕卻不明所以地將厚重的信封拿過來拆開,而後,她的瞳孔劇烈收縮了起來。
這是一組看上去充滿了暴力、侮辱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不過十歲左右的年紀,身上不易察覺的地方滿是傷口,脖子上還有幾處是被掐出來的瘀痕。
照片上面還有另外一個人,卻被馬賽克重重地屏蔽了。
——這是什麼!?
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正常人看到這種沒有印象的照片,第一反應是p的,可夏夏卻有一種從心底升騰起來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