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默尧点了点头,“是她。”
声音是说不出的沉重和压抑,像是这两个字,用了他所有的力气。
她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司默尧接到电话,说是他妹妹偷跑回国,被警察关警局,然后他父母暴怒,要请家法。
也是那天晚上,他们遭遇的袭击。
可是当时他明明在酒吧,怎么能让警察把他妹妹带警局呢。
虽然是以受害人的身份带去的,但是警局那种地方,女孩子去了,哪有不怕的。
那个女孩,身上究竟是生了什么事,能让他们司家一家三口,如此小心翼翼的讨好她。
虽然这样很不道德,可是苏见月还是对那个女孩产生了莫大的好奇。
可是这毕竟是他们司家的家事,她就是一保镖,知道的越少越好。
苏见月十分清醒的把那点好奇心压下去,装作什么都没听明白的样子,客套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幸好,那个毒贩把子弹打进了苏见玲的身体,你妹妹没事。”
苏见月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话有问题,因为这就是她的真是想法。
苏见玲那种恶毒的人,下十次地狱都不够,她还欠了原主一条命呢,让她这么死了,还真是便宜她了。
等这段时间她把该忙的事情忙完,她还真要好好想想,怎么把这笔账,从她的头上,一一的算回来。
司默尧笑的十分难看,抬头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都溢满了难过,“苏见月,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感谢你那天救了她,能让她完好无损的站在我们面前。”
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苏见月心忽然变得极其沉重,强行笑了笑,随意的说道:“没事,顺手的事。”
司默尧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
苏见月看了一眼男人,他表情恢复很快,瞬间就变得正常了,又变成那个冷静,面无表情的司默尧。
就好像刚刚在她面前表露的那些难过,那些脆弱,就是她的一场错觉。
苏见月心里忽然十分不舒服,就像是莫名其妙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让她极其难受。
可她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开门去了。
来人很急。
看见病房门开了,便急急忙忙的冲了上来。
等苏见月看清他人的时候,他已经在病床前站着了。
是那个警察。
司默尧的弟弟。
他似乎是跑过来的,警服都湿透了,头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额头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的在往下掉。
抖着手,想去触碰司默尧的腿,可是又十分害怕一样。
骨节分明的手,不知道哪里破了一个口子,血液顺着指尖往下掉。
掉到白色的被套上,渲染出一朵血红的花朵。
司默尧的视线,也落在了被子上,那鲜艳的血滴上。
司默辰忽然双腿一弯,重重的跪在地上。
他的举动,吓到了苏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