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小漫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继续住在厂里。
一个是不出行也比较安全。
其次是订单比较大,得持续跟进。
家里有母亲帮忙带着儿子陈斯彦,她也不用多操心。
她用实际行动,给厂里提高了福利,让厂里的年轻人刮目相看。
也收获了不少支持者。
她也知道,这是建立在金钱之上的。
不过,在这陌生的社会里,金钱比什么都有诚意。
原来的陈立明都是用一张嘴,熬了一锅鸡汤,给年轻人洗脑。
顺带天天恐吓一下别的厂待遇更差,现在经济形势有多可怕:渲染什么几千万大学生去餐厅端盘子,洗碗都找不到工作,什么几百万博士、研究生为了个公务员岗位天天考,天天熬,就业形势极其严峻。
有的机灵点的员工会辩驳说现在房地产火热,工地好干活,工资也高,到处都在招人,不少村里都去干工地呢。
陈立明就说,工地辛苦,危险,塔吊那么高,楼盘风吹日晒。黑心开商还老是拖欠农民工工资。
隔三岔五有农民工爬塔吊要跳楼讨薪。
而漫依服装厂能给乡亲们一份工作,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提供吃住,按时工资已经是社会福报了。
厂里的员工大多是贫苦家庭,大部分还是安县来的,比较朴素,一开始还是比较信陈立明的。
而那些不信的,早就离开了。
因此,陈立明用一套,不怎么花钱,都还能剥削住这些年轻人。
6小漫看到墙上挂着的:谈奉献,越讲境界越高。讲待遇,越讲格局越低。
立即让人给摘了下来,换了张张伟萍去地摊书法家那里淘来的四个大字:
“春池焉韵”-------龙飞凤舞,看上去就像是那句国骂“去他妈的”。
“他妈的。到底是哪个八婆传给我的?”,陈立明看着自己的化验单,怒骂道。
他已经在省城看了好多家着名的医院了,就差真的去北京协和医院、上海华山医院看看了。
虽然很多人觉得这生殖系统的病不是什么严重的病,但是生在他身上的时候,他觉得,天都快塌了。
陈立明有苦说不出,有家不敢回,厂里也不敢去。
秦雨瑶在找他,6小漫也催他,他却身心俱疲。
本来没有查还以为只是简单的皮肤病,一查,竟然是生殖系统的病。
他先是心急火燎地联系了厦城几家比较着名的三甲医院,到处看病。
急得就差搜索电线杆,找老中医保平安了。
没有想到,几家医院的医生都是一个套路的疗法。
他可等不及。
“都是庸医!还不如村里的兽医呢,只会检查、开药,回家观察。鼓吹什么妙手仁心。我去省城找高明点的医生。”
他便偷偷摸摸地开车,一个人愣是开了几百公里,前往省城看病。
6小漫在忙完最后的订单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
厂里的订单高峰已经过去了。
员工们也不用上夜班,加班加点了。
不过,有的还是很想要加班-----有可观的加班费,6小漫还会请他们吃夜宵。
6小漫让张伟萍帮她去找个熟人办点事,她觉得该和秦雨瑶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