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英琦……哇,酸枣糕?好东西……”云骄丫头一阵风似地席卷。
慧韵抚额,英琦失笑,说曹操、曹操到,说曹操那性子、还真是那脾性!
“云——骄——妹——妹!”弘历后脚也跟着进门了,瞧英琦面前那空空如也的盘子,越发咬牙切齿了,“英琦身怀有孕,难得喜欢吃这酸味的,你还真好意思,啊?”
弘历是疼老婆的,不惜当着丈母娘的面儿,堵起小姨子了。
慧韵倒是很喜欢看着几个孩子斗法,这让她觉得,自家大女儿只是嫁了个寻常人家,倒是弘历这孩子,真是有不错的心意。
慧韵是过来人,看得人多了,也看了许多皇家贵胄,若说小辈做到弘历这样的,真是很少有了。正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啥时代都一样啊。
“哦?原来你也知道英琦近来爱酸味儿啊?瞧,我这不是特地从天宝斋带了一品酸梅回来!你呢?”云骄变魔术一般端出小盒子。
新鲜的酸梅,闻着味儿,英琦就喜欢,用筷子夹了一个,入口,果然舒爽。
弘历“哼”声,也自然不是真的和小姨子过不去,只是想起每夜无法和英琦相拥而眠,他就特郁闷,虽然他不是为英琦“守身如玉”,府里女人多得是,可……谁想,近日,越发没法子逢场作戏了,即便英琦有身孕,特殊时段,弘历甚至觉得自己哪怕单是抱着英琦,也能睡得更安稳。
可……可……可……富察云骄,欺人太甚!夜夜霸占了他堂堂宝亲王的床、以及最最重要的爱妻和宝宝!哼!
弘历一摆出那副臭臭的表情,云骄马上炸了,“虽然英琦喜欢酸味儿,可我还真……怕你身上的酸味儿太重,就怕不止酸了英琦、还会酸了未出世的小宝宝嘛!”很明显,别有所指。
英琦不傻,慧韵额娘更是过来人,云骄眼神灼灼地盯着弘历。
黑了!又黑了!真是黑呀!
弘历憋了一张黑脸,可对上慧韵额娘的神情,弘历还是忍住了没发作,更别说看见英琦微微隆起的小腹,弘历无奈垂头妥协了,“这半个月,我都睡书房的。”
云骄“噗”,喷了,“咳咳……咳咳……你……你……”
她怀疑这弘历是故意的,专挑的自己喝茶的时候,专挑的这种无辜委屈小媳妇儿的神情,想装鬼吓唬谁呢?可恶。
果然,慧韵福晋淡然地笑了,英琦的笑容和额娘的如出一辙,如果这个时候富察李荣保在,准能惊出一身冷汗……想当年啊,就是慧韵这个笑容,愣是瞧得自己怕怕的,哪里还敢去外面拈花惹草?
弘历也是心里凉飕飕的,暗自揣测,难道前儿个被拉去方雅阁寻欢……这么快就东窗事发了?
可是,分明是甩开了云骄布下的探子,怎么会?弘历开始疑神疑鬼了,对着英琦的眼神更是怕怕的……与其说他堂堂宝亲王“怕”,倒还不如说,他的确把英琦放在了心里,只是,咳咳,逢场作戏也总是难免嘛!
慧韵拉着云骄离开,英琦也不说什么……弘历是更加怀疑了,却是真料不到,云骄也没查出什么,英琦就更加没派人跟踪弘历,只是,英琦有直觉,却是不会说破,给弘历敲个警钟也成了,“我现在这身子,为了宝宝,你还是去那些院子吧。”
听,多贤惠啊!
可听在弘历耳中,分明就成了……你敢出去拈花惹草,就别再妄想进我的房门,还真是顶顶的做贼心虚类型,“咳咳……嗯,英琦,我今晚还是留下吧?”
可怜啊,爷做成这副样子的,难!
英琦居然笑着点点头,弘历懵了。
……
云骄不甘愿地跟着额娘离开,“额娘,您干嘛这是!我看,弘历那心虚的样子,准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英琦的事了,如果让我套套话,说不定……”
“男人寻花问柳,也不过是常事。”慧韵福晋依旧淡淡的,只要说起这个话题,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让李荣保都心惊忌惮不已。
“可是,可是……阿玛……”云骄想要辩驳,说阿玛不是这样的,可一想,貌似想当年那个,咳咳,阿玛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不对,是年少无知的时候。
慧韵笑着抚上女儿的脑袋,“傻丫头,英琦一早就看准了的,也不怨弘历,相较而言,你觉得,在皇家,能做到弘历对你姐姐这样的,有几个?”
云骄还是瞪眼不甘,不行,还是没法子接受,真不知道英琦是怎么想的!
慧韵摇摇头,“你呀!若真想找个称心如意的,难!”笑意浓浓,似乎带着某种特别的深意。
云骄也摇摇头,“宁缺毋滥!”她富察云骄绝对不要弘历这种渣男。
云骄气闷了,胡乱出了亲王府,漫无目的地闲逛,最后来到清风楼,大概是闻着“暴雨”酒的香味儿来的,“金老板,雅间,上好酒好菜!”
云少一副暴发户的模样。
金老板抬手擦汗,啊哟喂呀,这小祖宗又来了,“云少,贵客啊,您请!”亲自引着云骄上楼,布下好酒好菜,金老板是个铁杆大财迷,瞧着云骄一大碗一大碗地狂饮暴雨佳品,心里就滴血。
云骄嫌弃金老板那副肉痛的模样碍眼,一瞪眼轰了出去,“没事儿别来打搅爷喝酒!”
可不,金老板又是一滴汗,这“云少”还真当自己是位“爷”呢?金老板关上雅间的门,再一次擦汗,还特地吩咐了小二机警着点,千万别让不长眼的惹了这位“小爷”。
金老板遥想当年,这大少纳索修、秋少秋墨寒还有云少富察云骄三人,连雍正爷荣宠一时的年贵妃、年大将军都敢得罪的小祖宗,可得实打实地伺候好了,否则,清风楼被拆了,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