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爷盼啊盼,如果弘时离开的决心那么坚定,便就走吧,毕竟他和这位三哥的感情从来都不咋滴。可是,弘昼小五不同啊,再说小五福晋还是英琦的亲妹妹,以前不觉得,现在长时间不见这两个闹腾的,乾隆爷觉着闲得慌。
毕竟,以前那两个闹腾的时候,自己插科打诨,也能和英琦多乐乐。
后宫那些戏码,看多了,也就那样,味道最好最长久不厌的自然是自家英琦宝贝,可……
“永琏,齐家治国平天下,把你媳妇儿领回府上去,自个儿看着,整天整天留在你皇额娘宫里算什么?也就只是个侧福晋,让一国之母亲自伺候着,你也不怕她受不起?”
恶毒!nc龙nc了!连自家怀了孕的儿媳妇儿都敢咒,怪不得英琦不让他进房门滚床单呢!
分明是嫌弃兆佳氏占了英琦太多时间精力了。
现在,英琦一句“你不是又喜欢上江南风情了吗?人家魏氏挺娇柔可人的,年纪是大了点,不过你喜欢才最重要……皇上,尽管去吧,臣妾绝不嫉妒。”
这不是明摆着赶人、嫌弃人吗?弘历囧了。
魏氏年纪大了点?的确。
江南风情?娇柔可人?
为毛脑子里出现的要么就是当初新月那副令人汗毛耸立的样儿、要么出现的就是沈雨棠那种真真的江南女子,任何一个景象,都不是弘历愿意见到的。
“阿嚏!”远在江南和这秋少再度蜜月的雨棠打喷嚏了,惹得神医秋少赶紧把脉。
雨棠疑惑,被哪个念着了?要是知道被弘历拿来和魏氏做比,雨棠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这不存心寒颤人嘛!
皇帝最大。
永琏是个守规矩的,虽然皇阿玛有些不着调,不过,永琏更不希望看见父母之间嫌隙渐大,他知道额娘自由分寸,却还是希望阿玛和额娘好好的。
儿媳妇被领回去了,英琦空闲了,没个人打发时间,果然,把视线转移到了弘历身上,折腾起来也没留个分寸,弘历……爽啊!
总之,被忽视的感觉很不好!朕堂堂大清帝王,怎么能在英琦面前如此没有存在感呢?简直就是失败啊,不允许!
这是一种颇为纠结的帝后关系。
英琦如今儿女满足,地位高贵不可撼动,把乾隆征服了七八分,也就知足了,他是皇帝,他心里怀着天下,他心里难免自大。
日子,也不是那么难过。
直到……乾隆二十二年,那个秋猎。
“皇上,您还记得十八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年轻女孩儿喘息,从怀里摸出一把折扇、一幅画卷,晕了。
天雷阵阵。
那一箭,是历来有文武双全才子之称的富察皓桢射出的,命中穿花戴绿的小燕子一颗红心旁边偏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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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风流账横来
乾隆二十二年。
秋猎场上,身份不明的女子,仅凭着一把折扇、和一幅画卷,就成功入宫……自然,不能忽略了那一箭几乎要命的伤。
乾隆的记性是一向很好的,即便当年间歇性忘了要去大明湖畔把夏雨荷接回宫来,总得来说,他的记忆力在大部分时间都是上佳的,比如眼光瞥见折扇和画卷的那一刹那,他已经记起了当年的那些个风流韵事。
尤其,还有那一句“皇上,您还记得十八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咳咳,不是不记得,原是想要忘记的。
当然,这种心里话,现下,自然不好说白了。
在场的,心里明白的,都揣着糊涂。
至于,还有心里糊涂的,面儿上可显得明白得很,“皇上,这位姑娘伤得不轻,得快让太医救命啊!”
乾隆不说话,瞪着富察皓桢,瞧他冲上去,推开所有人,直接把昏迷了的女孩子抱进了怀里。
皓桢见皇帝似乎愣住了,还以为皇上被这一箭吓到了,“皇上,这位姑娘,看,这字画……皇上,微臣认得,这是皇上您的字迹!啊……皇上,这、这、这是情诗啊,皇上,这真是首令人感动的情诗……baba……”
乾隆的神情很快变成了绿色。
周围跟着秋猎的臣子奴才们,恨不得逃得远远的,心中叫喊,富察小子你想死,别拉着我们啊,你个该死的硕郡王,管好你家文武双全的桢贝子啊!
看皇上那几乎杀人的眼神,看来这个桢贝子,很快就要变成死贝子了,哪有敢这么揭万岁爷短的?白痴nc啊!
有点眼力劲儿的,都知道,万岁爷心里装着皇后娘娘,那是任何一个其他女人都比不了的,宫斗从不停歇,可那都是在皇后娘娘眼皮子底下上演的小戏码,根本翻不出皇后娘娘的五指山。
更何况,听闻,前几个月万岁爷不知道又抽什么风,居然又醉酒宿在了魏贵人院子里,好巧不巧,魏贵人貌似又怀孕了,天知道这魏贵人怎么揽的大运气,可就为此,皇后娘娘一句“恭喜皇上”,愣是把万岁爷圈回了长春宫,整整三个月了,都没再临幸宫中任何一个嫔妃。
现在抖出来万岁爷的风流账……玄!
十八年的旧账啊……引人遐想不断。
只可惜,这富察皓桢脑子不知道咋长的,被乾隆爷瞪得死死的,居然还是大喇叭咆哮了个透。
该死的字画,弘历从未这么痛恨过自己,没事儿干嘛留那么多字画做什么?看看,闯祸了吧?
乾隆爷进退两难了。都被富察皓桢咆哮出来了,想否认都不行,丢面子喂。
永琏看戏一般瞧着,也不插话,就是时不时严肃着表情看向皇阿玛,看在乾隆爷眼里,感情,儿子像是在说“看你怎么跟额娘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