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地上,斟酌了几番:“回太后娘娘的话。”
“今日皇上看着荷花开得正好,在御花园中摆了赏荷宴,让宫中妃子,小主们也看看荷花的风姿。”
“祺贵人提议说赏荷宴有些无趣,要在御花园中行曲水流觞的雅事。”
“在舒妃娘娘行酒令完毕的时候,皇后娘娘看舒妃娘娘站着,怕舒妃娘娘累着。”
“吩咐剪秋去搬了椅子。那波斯猫松子被放在地上。”
“不知为何,突然失控,扑向了舒妃娘娘。”
“甄常在翻身护住舒妃娘娘,祺贵人躲避不及,也跟着跌落在地。”
“只是,只是刚好跌落在护着舒妃娘娘的甄常在身上!”
“后来,舒妃娘娘从地上爬不起来,宫装已经被鲜血染透。”
我恭敬说完,太后眸子幽暗看了一眼皇后。
但也没有再这场合明说。
皇上等我说完,又看了眼甄玉娆,指着地上的瓜尔佳文鸳责骂道:“甄常在出了事,第一时间想着的便是护着舒妃。”
“你倒好,还往舒妃身上撞去,你是不知道舒妃怀着龙子么?”
瓜尔佳文鸳哪里受过这样的责骂,当即眼眶红了,眼泪要落不落。
憋着嘴,面上还有些不服气。
甄玉娆听得皇上这话,也跪在地上,复又”嘶“了一声。
皇上见此状过去欲将甄玉娆扶起,甄玉娆未起,眼神悲戚,眼泪便从眼眶里面夺眶而出。
“皇上,嫔妾无用,没有帮到舒妃姐姐,还请皇上责罚!”
甄玉娆哭得梨花带雨,皇上的目光有些心疼。又反应过来,问墨画:“你家小主是不是伤着了?伤着了哪里?”
墨画也跟着一道跪在了地上,看了眼甄玉娆:“回皇上的话。我家小主不让我说。”
“皇上问话,墨画不敢隐瞒。小主刚刚护着舒妃娘娘,膝盖处擦伤了一大块皮。”
“小主怕皇上担心,回宫先换了身衣服,便急忙回来看舒妃娘娘有无大碍。”
甄玉娆看了看墨画。轻轻摇了摇头:“墨画!”
墨画把头低下,不敢再说。
皇上看向甄玉娆,眸子里面心疼万分,将甄玉娆从地上扶起来:“你又何苦如此,不必跪着,今日错不在你。”
皇上的大手将甄玉娆白皙的手握住,扶了起来。
我这个角度刚好看见甄玉娆白皙的手,心下起疑。
甄玉娆当时趴在沈眉庄的身上,身后是瓜尔佳文鸳。
瓜尔佳文鸳的身形看起来比之甄玉娆圆润些,甄玉娆若全身使劲,撑住了瓜尔佳文鸳,为何只有膝盖擦伤,手部为何无事?
难不成甄玉娆将错就错,也放开了力道,自己也压在了沈眉庄身上?
皇上将甄玉娆扶起,又将甄玉娆的宫装往上掀到膝盖处,因着甄玉娆刚才跪在地上,白色的亵裤再膝盖上有着一片鲜红。
皇上眸子暗了暗,喊道:“温实初,给甄常在上药!”
白色亵裤混着血迹,温实初从药箱之中取出了剪刀,细细的将甄玉娆膝盖伤口之处剪开,露出了里面翻着白肉的伤口。
伤口之中,还夹杂着一些小沙粒。
甄玉娆也随着温实初的动作,小声的倒吸了口凉气。
疼的脸上秀美微蹙,又强忍着不让自己出声。
皇上见此,更是心疼不已。
而我无意间瞥见甄玉娆宫装之外佩戴的香囊,和我再御花园捡到的那一只,纹路有些相像。
但因为离得太远,也不是很确定。
心内想着,这甄玉娆初入宫,沈眉庄这么大的一棵大树护着她应当不是甄玉娆动的手。
但一个奇怪的念头快在我脑中闪过,我摇摇头,又觉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