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一直都是温太医管理舒妃娘娘的脉案,也是温太医一日三次,日日来咸福宫中诊脉。”
皇上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玛瑙扳指。
又看向咸福宫的一众宫女们:“朕问你们,你们如实回答便可。”
皇上指着地上的温实初还有季惟生:“可有看到他们二人出入咸福宫的?”
咸福宫的宫女们都瑟缩着肩膀,不敢说话。
我上前看着宫女们训话:“皇上问话,你们如实说来便可。”
宫女们都惊慌着点点头,轻声说道:“见过。”
写玉看了我一眼,说道:“回皇上的话,奴婢是咸福宫外围洒扫宫女写玉。”
“奴婢好几次在晚上的时候,看到。。。看到。。。看到温太医和季副使出入咸福宫。”
皇上放在玉扳指上的手摩挲得越的快了,点了点头。
我看着皇上这番,便知道皇上已经信了七八分。
皇上睁开眼睛,面上古井无波,沉声喊道:“苏培盛!”
苏培盛上掏出一封信。轻声回答道:“这是从温太医的药箱夹层里头搜出来的。”
温实初看着眼前的东西,不可置信,跪在地上连声说道:“这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皇上明鉴!”
皇上没有看温实初,冷声吩咐我道:“浣碧,你取了信件打开看看。”
我上前将信纸拆开,看了皇上一眼,慌忙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皇上看我举止,一把将纸张拿了过去,读了出来“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此事正是沈眉庄那日在曲水流觞上所读诗句的后半段,前世我在甄嬛身边伺候,对沈眉庄的字迹也无比熟悉。
自甄玉娆那日如此行事,我便日日想着这日的到来。
也亏了那日皇上说沈眉庄入宫之时说自己只读女戒一类的书。
我才想到这后半段诗句,正好相得益彰。
提早托了卫临将信件藏在温实初的药箱的夹层之处。
再由写玉与含春一同揭。
皇上看着沈眉庄,上前掐了沈眉庄的脸:“朕对你不好么?”
”朕给你荣宠,你从贵人之位一跃而上妃位,朕对你不好么?“
“朕还想着你那日在曲水流觞上怎的能背诵苏幕遮,原来这是你与温实初苟且的证据?”
“朕还想着你不是只会读女戒么?你的女戒读到哪里去了?”
“你只读过女戒怎么会念诵苏幕遮?”
"五月渔郎相忆否??好!好!好!”皇上连着笑了三声看向温实初,转头一个巴掌重重打在沈眉庄的脸上。
沈眉庄被打得偏了偏身子!
温实初眸子尽是心疼,皇上转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温实初的表情。
季惟生看着眼前的场景,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皇上,不关微臣的事啊,求皇上明鉴,求皇上明鉴!”
皇上此时根本不想管季惟生,就这样面无表情,站在咸福宫中正殿之中。
我看着眼前的一切,物证,人证,均在,辩无可辩。
心中不由想到若甄玉娆知道设计不成被我反设计了一道,又会是何表情?
怪不得前世甄嬛到了后来处置一个又一个,下手狠绝,干净利索。
原来杀尽挡路之人是如此畅快之事!
看来写玉和含春经此一事,我待会得跟皇上求情,将人放出宫去,不能留在咸福宫中了。
送到弦音手上便是。
只不过这件事一了,也将珍珠拖了进来。
正当我思绪万千之时,门外突然传来竹息姑姑的声音:“太后,您慢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