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随意地碰了一下,“估计是什么东西咬的吧,不打紧。”
沈循安只是出于习惯问了一句,见到陆渊好像没事,也没注意到对方神色短暂的不自然。
他失魂落魄地朝着自己房间走去,空剑鞘在他手上明晃晃扎眼地耷拉着,跟它的主人一样,无精打采。
陆渊捂着脖子进了房间,扫了一眼房间,不出意外地现本该在里面的人又不见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陆渊轻车熟路地走到床榻边,掀起了被褥。
“出来。”陆渊犹豫了一下,还是放缓了声音说话。
那天他找完林绛雪说明情况之后,陵川渡并没有跟在九苍城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揍他一顿。只是扶住陆渊的肩膀,埋在他的肩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陆渊懵了一下,结果陵川渡直接朝着他脖颈咬了一口。
刺痛感瞬间传来,陆渊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涌出,随即被一个湿滑温热的东西卷走。
陵川渡抬起头微微喘息了一下,舌尖餍足地舔了舔嘴角。
陆渊艰难地保持住自己的表情,没有一巴掌把人推出去。
他喉结微动,目光落在对方带了点血色的唇上。
不知道是自己的神血跟陵川渡产生了什么奇怪的反应,他在那之后就变得更不对劲了。
陆渊从最早的人都麻了,到现在的心如止水,也就是短短几天时间。
他说不清现下的场景是更好一点,还是更糟一点。
陵川渡没有变成一个失去心智虐杀残暴的疯子。
……坏消息是他的心智好像退化到了他的小时候。
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警觉得不行。
陆渊极其沉默地看了一眼陵川渡,对方正试图把自己藏在被子最深处。
他身材颀长,缩在里面显得有点可怜和狼狈。
陆渊朝他伸出手,疑惑地蹙着眉,“你在怕什么?”
“这是哪?”陵川渡拍开他的手,故作凶狠地盯着他。
又是这个问题。
陆渊疲惫地叹了口气,他不记得自己回答过多少次了。
“天都城。”
陵川渡双眉紧皱,他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这里很陌生,面前的人他也不认识。陵川渡有点紧张,手心里都是冷汗,他被这个男人关在这个房间里好几天了,“我……是一个人来这的么?”
陆渊顿了一下,这次他听到了不一样的问题,“不是。”
陵川渡松了一口气,他是不会跟别人一起出来,除非是……
“我要在这等我的师兄。”
铁灰色的眸子里全是戒备和固执,像极了当时陆渊养的猫护崽的样子。
陆渊有那么一刹那的失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诱哄着说道:“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