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扒拉上来,陆渊当做它不存在,慢条斯理地拧干手上的帕子,给自己净脸。
【嘿嘿。】系统傻乐着,环绕他飞了几圈,【我要求不高,只需要你能一鸣惊人就行了。】
何为一鸣惊人,当然是夺得魁了!
系统喜滋滋地期待着宿主到时候一下子打趴炮灰甲,剑挑扒菜乙,打脸看不起他的弟子丙,震撼隐世的长老丁。
想想就觉得扬眉吐气。
声望一定会哐哐地往上涨。
虽然别人看不见它,但是与有荣焉!
陆渊不知道系统在高兴什么,他指尖还滴着水珠,让陵川渡过来洗漱。
陵川渡现在没有昨天那么怕他了,不过还是绷着一张脸,谨慎地靠了过来。
“睡得好么?”陆渊抬手想拉上对方的衣领。
陵川渡条件反射地避开了他的动作。
陆渊见怪不怪地说道:“今日我们就要出了。”
陵川渡乖觉地意识到他说的是我们两个人,“你要带我去哪?”
“去见时重光。”陆渊观察着陵川渡的表情,没有看到任何喜色,他不经声调压低,“嗯?你不想见他么?”
师尊……
陵川渡是记得时重光的,毕竟当年大病不愈的陵千枝是亲自将他交到时重光手上的。
他蔫蔫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那可不是么。
陆渊心里默算了一下,除了偶尔会书信往来,表达一下师徒情谊,他也很久没有见过时重光了。
时重光的来信也相当简单:
展信佳,我还活着,希望你们也是。
聚散有缘,不必挂念。
末尾一句再见也不愿意说。
……陆渊甚至怀疑他师父当年都没有来悼念自己。
陆渊收回思绪,他对陵川渡说道:“师尊待你极好,你不必情怯。”
陵川渡踌躇了片刻,他脑海中闪过时重光的模样。
时重光对待他和师兄就是散养。
跟大部分的严师不同,并没有摆着高高在上的架子,妄图想让人敬畏他。
除了总喜欢跟他背道而驰的陆渊,让他实在忍无可忍,才会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逆徒”。
但脑海里死死记住的那张脸,与平日里温和随意的神情不同。
他从未见过师尊那样的绝望表情,眼里是触目惊心般的死寂。
陵川渡无法从那样的脸上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