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姀觉得很好笑,“你与我是不是太过生分?”
这问题问得太奇怪,凌悦认为君臣之间就该保持着这样的距离。
她老实回答,但绝口不提自己害怕的事实:“君是君臣是臣,臣不能逾距。”
陆姀见她不敢抬头,两人隔得如此近,抬手就能触碰到对方,可又隔得很远。
陆姀嗤笑一声,却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凌悦:“君臣?君是谁?”
话题又往不妙的地方开始展。
按照一般道理来说,君当然是当今圣上,可满朝文武皆知如今的圣上只是长公主的傀儡。
所以这君也可以指长公主。
凌悦的大脑开始高运转,可长公主却突然放过了她。
“罢了,你这么笨。”
劫后余生的凌悦又有种被侮辱的感觉,可长公主接着又来了一句话,将她那点委屈全都换成了惊恐。
只见长公主撩起耳边一缕长,毫不在意地说:“既然我是君你是臣,那天晚上,你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凌悦感觉自己的脖子凉嗖嗖的。
她艰难开口:“殿下不是认同我的价值了吗?”
陆姀笑了笑,“骗你的,或者说,我反悔了。”
凌悦心一提,恐惧之后便是愤怒,“我本以为殿下是个守诺之人,没想到是瞎了眼。”
前世也是,今生也是,凌悦承认自己眼光不行,只是没想到两次都栽在陆家人手里。
陆姀放过自己的头,看着怒的凌悦,她感觉对方在她面前鲜活了很多。
不过再逗弄下去,人可真就跑了。
陆姀站起来走到窗边,离开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笑道:“方才那句也是谎言。”
凌悦见对方不似玩笑,放松之余又意识到不对,于是皱着眉问:“也?”
见凌悦反应过来,陆姀觉得她迟钝得可爱,“现了,另一句谎言是你根本就没有流泪。”
说完陆姀就轻巧翻过窗消失在小院中。
第o23章病
白雪消融从朱瓦间滑落,养性殿里的宫女天微微亮时就开始扫雪。
凌悦站在殿门口,她踟蹰了一会儿还是坐在台阶上看着庭院中的两人忙碌。
赴职第一日时他就现这宫殿中的宫女都听不见声音,凌悦起初觉得是她们受到了迫害,后来青鸟说这些人都是她路上捡的孤儿。
青鸟收留了许多孤儿,她教他们谋生的手段,成年之后又会为他们谋划一份工作。
凌悦听完不由得对她改观很多,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不久就被对方亲手按了回去。
无论聊什么话题,对方总能扯到长公主身上去,大有要把这亲事给做成的执着。
凌悦对此接受不能,伴君如伴虎,谁会想和老虎睡觉呢?
正胡思乱想之时,身后的殿门被人推开,随之而来的是青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