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再慢,也总有错过的时候,小小插曲而已。
船上的人却不平静,叶从蕙喃喃低语:“那便是豫亲王啊……”
柳祯柳袱大开眼界:“亲王气派果然非同凡响!”
“什么非同凡响,你们从扬州来,怕是不知其中底细。”杜诀摇头轻笑。
“这话从何说起?”柳祯不解。
柳茗珂却看出来了:“方才船上人问我们是谁,虽说是玩笑话,但也可见一斑。”
通常家风严谨的谦谦君子,哪里会这般行事,万分唐突。
可见是一船的纨绔子弟罢了,而物以类聚,这位豫亲王是什么样的人,不言而喻。
叶朔小脸严肃:“豫亲王承蒙圣眷、不省自身,姐姐们要远离着他才好。”
王爷有不少,其中不乏异姓王,亲王却仅此一个,与当今圣上同枝连理。
叶从蔚看他个八岁小孩一本正经,忍不住捏他脸蛋:“你又知道什么?”
“我当然知道,”叶朔揉揉脸颊:“他喜怒不定、对下严苛,还是各个销金窟的头号贵宾。”
都说豫亲王l克妻,但只要不担上妻子名头,被他搜罗至府中的美人,尽享荣华富贵。
何况那王妃抑或侧妃的名号,都不是这等轻贱女子能够肖想的。
如此一掷千金的男人,岂能不奉为座上宾?
“你都知道销金窟了?”杜诀挑眉忍笑。
叶从芷面色一红:“住口,不许再说。”
叶从菲连忙拉住叶朔,低声道:“朔哥儿,你可不能跟那些人
学坏了……”
向来男子养在前院,跟着父兄多处走动,见识也多,小小年纪已经懂了不少。
“我当然知道,”叶朔有点不服气:“我这是告诫你们好嘛。”
“还有,五姐姐不许捏我的脸了,我已经长大了。”他趁机对叶从蔚提出抗议,表情可可爱爱。
叶从蔚眨眨眼:“软乎乎的,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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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黄昏,落日余晖染红了整个湖面,视野内橙黄一片又波光粼粼。
就着夕阳美景,与晚霞为伴,晚宴开场了。
画舫的二楼,中空露天,观景设宴最为合适。
一盘盘不同烹饪方式的鱼儿被呈上来,鲜滑可口,美景美食,再享受不过。
所谓的湖上烹鱼宴,美酒尽逍遥。
在座诸位,就杜诀可以饮酒,其余人饮不得,所以这美酒自然是看不到的,但不妨碍大家吃得开心。
于船上用餐,又没有长辈约束,很是新鲜好玩。
一顿饭吃完,夜幕已然降临,灯楼亮起它璀璨的光芒。
霍姝灯楼是点翠湖的一段佳话,坊间传言,曾经有一位公子,于湖畔结识一妙女,两人吟诗作对情愫暗生。
此女名为霍姝。
本是佳偶天成,无奈霍姝乃是湖中鲤鱼所化,终究不能在岸上久居,要回湖里去。
公子苦留不住,便为她筑造这独一无二的灯楼,点亮湖畔,让她上岸时别错过了地方。
杜诀把这故事说出来,几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鲤鱼成精?”叶朔下意识就不
信。
柳袱摸摸下巴:“成精之后估计就不能吃了。”
“既成精,便是人,自然不能吃。”柳茗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