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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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里屋,齐宿到窗前躺椅上坐下,拿起叶从蔚翻看到一半的书籍。
他随手一翻,掉落一枚枯黄色叶子来,这是书签。
窗外的两只鸟儿,活泼乱跳,被养得极好,齐宿不由笑道:“此处风景不错。”
“王爷每日见惯了,怎么突然间有兴致赏景?”叶从蔚替他拿出一套干净衣裳来,“起来换衣服。”
齐宿配合的放下书籍,站起来伸展双手:“王妃亲自替本王更衣?”
“这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叶从蔚看他一眼:“想来是我平日太过懒散,不曾这么做,王爷才觉得稀罕。”
齐宿笑了笑:“我有手有脚,何必就等着你来替我穿衣裳了?何况……王妃早上总是起不来。”
叶从蔚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抬手轻拍他的胸膛,一脸怪嗔。
这人总是爱调笑,果然是出入烟花柳巷习惯了吧!
齐宿也不恼,一手按住她的后腰贴向自己:“脸皮也忒薄了点。”
“你不许说话了,”叶从蔚着
手替他整好衣襟,道:“过来吃碗莲子羹。”
“说起莲子,此次我们去的庄子,有大片荷塘,可以泛舟藕花深处。”
“真的么?”叶从蔚双眼一亮:“不知是怎么个场景?”
她扭身叫司菊把莲子羹呈上来,冰镇后凉丝丝的,正好入口。
“那里的荷花,与你平日所见品种不同,它们更高大些,小船划进去几乎被吞没了。”齐宿说着忽而狡黠一笑,“王妃喜好泛舟么?”
叶从蔚本是开心期待的,闻言面色一变,想起了在皇陵行宫那个烟雨缥缈的湖泊。
她抿直了小嘴,不说话了。
齐宿垂眸看她,低声问:“恼了?”
叶从蔚看了看他,一脸严肃认真:“王爷是个聪明人,岂会不知我在想些什么?”
他阅尽千帆,她的心里路程怕不是一清二楚。
可即便清楚,齐宿在意过么?他依然我行我素。
叶从蔚不敢奢求他为她做什么改变,只是事情做了便罢,还总要故意放在嘴上问她,不知何意?
如同此刻,他明知道她不高兴了,还非要多此一问,想听她昧着心思说‘不曾着恼’么?
叶从蔚对那什么庄子,瞬间兴致全无,只怕去了之后,又要被拉住白日胡闹?
“你就是脸皮太薄,”齐宿厚实的大掌托住她小巧的下巴,转过来直视自己:“还胆小。”
“本王很可怕么?怎的王妃总是不敢有话直说?”他扬起眉梢,深邃的瞳孔虏获了她:“仿佛本
王欺负惨了你。”
“我……”叶从蔚被他给噎住了。
敢情她委曲求全隐忍脾气,还是自找的了?
他要不是日后会称帝,手握生杀大权,她还怕什么!
叶从蔚很不服气,见司菊手持托盘,把莲子羹端上来了,她伸手接过,不肯给齐宿,自己坐到对面去仰头就灌。
“不给你吃了,这是司菊做给我的。”
“这……”司菊不明所以,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