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承泰侯府时,叶从菲犯了两个错,一是故意在齐宿面前提及表少爷杜诀。
二是叶从蔚过去算账时,她恼羞成怒拿着听来的谣言反击,说到了太子齐莛。
后面这件叶从蔚没有告知给齐宿知道,但不妨碍他得到消息。
哑药,多半就是因此种下的。
叶从蔚一时间心里五味掺杂,要说与她无关,实在辩驳不过去。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可若说同情乃至愧疚,却是没有的。
叶从蔚不觉得自己有任何对不起叶从菲的地方,她那样管不住嘴巴,自然有人来替她管住。
说到底,既是咎由自取,又令人感慨万分。
“多谢王爷信任我,哪怕在我亲姐妹都那样说的情况下……”叶从蔚低下头,“换做常人,兴许就怀疑上了。”
齐莛很年轻,容貌也算时下女子喜爱的那一类。
他还为了叶从蔚做出种种出格言行,落旁人眼中,哪敢信豫王妃不曾回应半分呢?
说不准就郎有情妾有意……
叶从蔚觉得,倘若她是旁观者,也不能免俗的
想当然尔。
可齐宿为何就相信她了呢?
叶从蔚眨眨眼,脑袋抵住他的胸膛:“王爷的信任,乃妾身救命稻草。”
她毫不怀疑,齐宿不信她,她即刻就会身首异处。
不,说不准是求死不能。
如今见识了哑药,焉知没有什么让人眼瞎耳聋的毒物呢?
叶从蔚不敢设想那种境地,令人发寒颤抖。
齐宿抬手,轻抚她发顶,“本王只信自己亲眼所见。”
“那王爷看到了什么?”她闷声问道。
他笑了笑,胸膛轻微震动:“看见盈鱼胆小如鼠,又对本王一往情深。”
?什么一往情深?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叶从蔚抬起头来看他:“你胡说。”
“哦?”齐宿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不曾对本王用情?”
“不是,”叶从蔚摇头,悄悄挪开视线:“就……我们成亲不过一年多,也没有多么情深……”她实话实说。
齐宿眯眼,一手揪住她粉呼呼的脸颊:“给你机会再说一遍。”
“唔……”好疼啊!叶从蔚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
“哼,”齐宿冷哼,暂时放过她,道:“你不气本王残害你手足就行。”
叶从蔚委屈的揉揉脸蛋,低声道:“妾身岂是那样不知好歹之人?”
“叶从菲是我手足,却想陷我于地狱,她没安好心,若是得逞我必死无疑,还会身败名裂。”
说着她不由叹息,姐妹之间小打小闹,当真有这么深的怨恨么?
何至于此。
齐宿瞥她一眼,
“如今她哑了,稍稍动手,就能被休弃回家,如何?”
“不必如此,”叶从蔚摇摇头:“她害死刘家一个孩子,留在夫家定然没有好日子过了。”
又是个哑女,这样的惩罚足够了。
若回到侯府,无非给娘家添乱,名声也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