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不还说,人活着一辈子是要活给自己看的,你管别人怎么想干什么?你要是能找个老伴儿陪着,我也放心呀!”陈美玲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因为邻居家王婶子是个寡妇,他们两家平日里来往比较密切,上辈子她嫌丢人,说什么都不让他们两个人在一块儿,为此陈父还被气病一场。
“爹,你是我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上次王婶子家的门坏了,她完全可以去找木匠来修,你凭什么给人家修好了?”
“爹年轻的时候学过木匠,找别人修是要花钱的。”陈胜听女儿突然提起,还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老脸红了红,“我去灶房看看水烧开了没有。”
“爹!”陈美玲瞧着她爹跑远的身影,跺了跺脚,她爹还是上辈子那样,遇事先跑。
回门宴就三口人吃饭,在陈美玲坚决要求下,陈胜才把邻居王婶子请来一起吃。
王婶子推三阻四愣是没抵抗的了陈胜的热情相邀。
“美玲,你看看你爹还非得让我过来吃饭,说你们三口吃不热闹。”
“婶子坐吧,是我让我爹过去喊你的。”陈美玲笑着帮她准备了碗,“这样才有一家人的氛围。”
“”王婶子怎么可能会听不出陈美玲话里的意思,嘴角的笑意反倒是变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起来。
“二叔呦吃饭呢,看来我过来的时间正好。”
听着从大门口传来的清灵嗓音,陈美玲心猛地一沉。
是陈敏敏!
如果说上辈子陈美玲所有的不幸都是咎由自取,那陈敏敏在旁边起的作用是推波助澜。
陈敏敏是陈美玲堂妹,她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自然好。
同样正是因为陈美玲对她毫无理由的信任,才会导致后面一系列悲剧的发生。
陈美玲攥紧手中的筷子,指尖因用力过度有些泛白,此时房间内唯一发现她变化的,只有曾国伦。
说话间,陈敏敏一脸兴奋的从大门口跑到内屋,赤裸的视线落在陈美玲身侧的曾国伦身上。
“是敏敏啊,既然来了,那就坐下一块吃饭吧。”陈胜又多拿出一副碗筷。
陈敏敏应了声,拿着碗筷直接坐在曾国伦身侧,“曾哥哥,我听说你在木厂已经是学完手艺成老师傅了,真厉害啊,你能跟我讲讲吗?”
“没什么好说的,都是特别无聊的事情,你听了不合适。”曾国伦眸色深沉,捧着碗继续吃饭。
“没关系的,我可是村里出了名的陈大胆。”
“敏敏,有什么事情吃完再说。”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勾引曾国伦,莫非当她是死的不成!
陈敏敏顿时有些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忍不住小声嘟囔着,“姐,我知道你看不上曾哥哥是当木匠的,喜欢的是那些文人,可我喜欢听。”
“啪叽——”陈胜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
“哐啷——”王婶子拿着正要盛饭的勺子摔到地上。
“”陈美玲不用去看曾国伦脸色就知道肯定难看,毕竟这跟知道自己媳妇出轨没什么区别。
陈敏敏自然是注意到气氛不对劲,自顾自的说道:“我从小最钦佩的就是那些有出息的男人,尤其是曾哥哥这样的。”
“敏敏,谁告诉你我看不上当木匠的?”陈美玲还真没想这么快对付陈敏敏,是她自己送上门来虐的。
陈敏敏眨了眨眼睛,坦然的耸了耸肩,“当然是你亲口说的,在结婚前,你不还说过吗?”
“敏敏,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陈美玲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敛,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其他事情我可以由着你说,唯独这件事情不行!”
“不管是工人还是文人,都是社会的人才,各有各的优点长处,更何况我对工人同样有敬佩之心。”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分明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陈美玲一字一句的说着,直到最后一句,才重重砸向曾国伦内心深处。
曾国伦眸色复杂的看向陈美玲,没想到她能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