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三人,被他封入画中,与世隔绝,再无重见天日之时。
过去的黎散埋葬于过去的记忆中,唯余现在的池玖忆存活于执念之中。
那日池玖忆伫立于银杏树下,不知为何等了三日,望枯林尽头,终不见一人。
三日后,池久忆离去。
黎散已亡,仅余池玖忆。
此后,池玖忆每逢生辰,倒上两杯酒,一杯给自己,一杯给他的族人。
见秋不见昔人,敬景不敬往事。
幸,一缕清风陪在了他身旁。
“你为何余一杯不饮。”
“敬已亡之亲的。”
“让他们抢着一杯来饮,你为何不多备几杯。”
池玖忆闻言一笑:“你说的是有些道理啊。”
“他们会来吗?”
“不知。”
“那又为何年年如此?”
“留个念想。”
这句答对了,让白清打消了一个不好的想法,但嘴硬道:
“自欺欺人。”
“小霸王,你怎不给我留几分面子呢。”
“不。”
池玖忆轻笑一声,白清转垂眸不理会。
他坐于夕阳的余晖中,抬望见秋风卷黄叶,去往了远方。
尽管此后相隔千里,白清仍会写上封书信来说池玖忆多此一举。
白清所写给池玖忆的书信自不会有“秋风萧肃,至祈摄卫”“渐入严寒,伏惟珍重”“言不尽思,再祈珍重”等,却让池玖忆多了一个在此枯坐一日的理由。
他等着,等着青鸾衔信来。
有时,青鸾刚衔信而来,白鹭、白鹤、白鹳又至,池玖忆见此常笑言:
“尺牍未送,彩笺便至。”
可惜后来却成了……
鸿雁无路,双鲤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