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掀飞的安玖忍住喉中的腥甜,趁机逃走。
鬼门的四位鬼侍见状欲追,却被楼寒用手势制止,楼寒目光幽深的瞅了眼逃走的女子,毫不在意的用拇指拭去嘴角溢出的血,又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四位鬼侍,语气冰寒冷戾:“派人去查她的身份,你们继续为我护法,若再放人进来,直接去无间狱吧!”
听到无间狱,四位鬼侍全身僵冷,四肢寒,那是左护法养毒物虿盆的所在地。
马车上,祈烨右手手心中的连理花出大盛的莹光,他的右手动了动,腕部有黑血从被咬的伤口中流出,他却浑然觉不到痛,一种巨大的惶恐直击心底,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戾气弥漫,似要溢出来一般。
“昭和公主在哪?”
极为低沉的话语让同在车厢中的明七背脊寒,他硬着头皮回答。
“主子,公主她还在了鬼门的分坛”
“立刻回去”
明七刚想劝谏,他抬头看了眼祈烨,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此时的祈烨脸色极沉,眸光阴幽如火。
主子现在的状态太过诡异,就像是一团欲焚尽一切的幽冥之火被一层冰给压制住了,而那层冰就是昭和公主。
“是”
前往南城的官道上,一辆本是前行的马车,却突然调转了方向,冲着来时的路疾驰而去。
安玖刚出天下第二楼,就被耶律夕所带的鬼门中人围住了。
巷子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安玖忍着小腹间传来的剧痛,一双冷然又充满杀意的黑眸看向了最前方的耶律夕,好看的红唇勾起冷蔑的弧度:“你来的正好”。
话落,安玖人已到了耶律夕近前,一时间巷子里皆是刀光剑影,两人再次酣战,周围的人更是近前不得。
耶律夕是鬼门左护法,一而再的被安玖在属下面前下了面子,心中火气正旺,恨不得立即杀了眼前之人,招招式式狠毒又激进。
安玖美目一凝,很快看出耶律夕的破绽,刀剑相夹之时,安玖趁机放出袖中暗藏的毒针。
耶律夕瞬间被毒针刺中倒飞了出去。
在左护法被毒针刺中倒飞出去那刻时,鬼门众人多少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左护法一向阴狠毒辣,门中的人多多少少都被她下过毒,这次她终于自食恶果了。
“你卑鄙,竟然用暗器”,耶律夕美丽的小脸上充满了阴毒,恶狠狠地看着安玖对她骂道。
安玖额上已尽是冷汗,小腹上的疼痛让她的双腿不由自主的打颤,意识甚至开始渐渐模糊起来,尖锐的指甲狠狠的扎进肉里,有血顺着刀柄流在了地上。
安玖目光犀利的看着耶律夕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笑:“论卑鄙,我自是不及你,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罢了,交出解药,我饶你一命。”
耶律夕正在犹疑之时,看到了安玖手下汇成的小血泊,紧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嗓音如蛇蝎吐信般幽冷。
“哈哈,强弩之末罢了,她受伤了,大家一起上,留活口,解药你会交给我的!”
安玖心头一凛,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安玖怅然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眼中带着孤独一掷的决然。
晨光微熹之时,一道青蓝色的背影挡在了安玖的身前。
“你们真该死。”一向温润的人赫然一声厉喝,身上杀意暴涨,一道轻若微风的气流,缓缓在顾景行的周身蔓延开来,顾景行持着流动着莹莹光华的剑杀去,剑招犹如灵蛇一般,轻易的便取了对方的性命。
而紧随其后的楚三和铭夏也赶了过来,加入了厮杀之中。
耶律夕恶狠狠地看了眼这些不之客和他们挡在身后的安玖,转身离开了巷子。
见到铭夏来后,松了口气的安玖再也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一直都在留意安玖状况的顾景行和铭夏都察觉到了安玖的情况,在安玖倒下那刻,及时回到了她的身边,顾景行抢在铭夏接住她之前将安玖抱到了怀里。
铭夏淡淡的看了眼抱着安玖的顾景行,垂下眸子退下继续投入了厮杀之中,只是杀招更甚。
顾景行抱着安玖随意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并让楚三去请了大夫。
那大夫刚想进屋就被守在门口处的铭夏拦住了。
“你主子伤的如此严重,拦着大夫作甚?”楚三面露不解,有些生气的问道。
“伏绯就快到了,她是神医,有她在,不需要别的大夫”铭夏面无表情的回答。
“呵,老夫是这泗州城最有名的大夫了,既然公子有神医,那老夫走就是”被楚三带回的大夫没好气的说道,他瞥了一眼铭夏,转身欲走。
“大夫等等,我家娘子受了伤,眼下昏迷不醒,属下不知轻重,怠慢了大夫,还望见谅”,久等不到大夫的顾景行出门便看到了这一幕,对着将要离开的大夫作揖道。
“公子无碍,只是既有神医,又何须我这小小的山野郎中呢!”那大夫显然还是带着气呢。
顾景行对楚三使了一个眼色,楚三立即从怀中取出了一锭金子。
“何大夫见笑了,哪有什么神医,只是有个不知轻重的奴才罢了”,楚三将金子塞给了何大夫,继续道:“我家夫人病重,何大夫您医德高尚,怎会见死不救呢!”。
那何大夫掂着怀中的金子,对方的里子面子都给到了,也就不再拿乔,随顾景行进了屋中,铭夏想要跟上,被楚三拦了下来。
“我家公子也算的上是你的主子,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你一个奴才还是少插手的好”。
铭夏眸色深深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守在了一边。
顾景行看着何大夫愈见凝重的神情,心中不免也跟着担忧起来。
“何大夫,内子伤势如何,为何昏睡至今?”
“贵夫人的伤势倒还好,恐是劳累所致才会昏迷不醒,过会便会醒过来的。”
顾景行刚要舒一口气,就听那何大夫捋着胡子继续道:“只是这胎位极为不稳,恐是已经动了胎气,怕是有小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