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什么拿什么身份管”苻光正倚着廊柱等他,闻言淡淡瞥他一眼。
“哎哟你不是那什么人家么这东家娘子都要请人说媒了,你还在这儿无动于衷,咱们在城里忙前忙后这几日算什么,岂不是白忙活了”
苻光目光凛凛地朝他投来,云渠缩了缩脖子,抱紧了包袱“我又没说错。”
“从前我问上一句东家娘子你都不许,如今人家说不准哪天就要嫁出去了,你却偏要装作不知道。要我说,就该杀出去将那焦二娘子威胁一通,让她不敢再给东家娘子说媒才好”
下一秒,眼前的男人却忽然起身。
云渠目光一亮“当家的,你去哪”
苻光睨他一眼,抄起短刀,邪笑一声,“去杀了焦二娘子,如何”
云渠到底是赶在城门关闭前被苻光送了出去。
送走这人时,还被他痛心疾地质问为何骗他,苻光索性冷笑一声,“你先自己娶上媳妇儿再说吧”
果然让这厮住了嘴,灰溜溜地离开了。
他在城中绕过一圈,才回到问心堂。
进了后院,下意识地便往主院走去。走到连廊处,想到白日里回风榭中的情形,又觉得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焦二娘子是城中闻名的冰人,或许真能替她找到称心如意的人。
比起他,更适合她的人。
双拳不自觉收拢,短刀握得愈紧,强行将脚步转了个方向。
下一瞬,人还是跃到了二层四阿顶上,和檐角挂着的包袱面面相觑。
他一怔,伸手拿下那包袱,信笺从开口处滑落,上面只有“予苻郎君”四字。
一颗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他快地打开那个包袱。
是一套质地上佳的男子衫袍,他常穿的玄色。
喉结上下滚动一瞬,指尖落到那飘逸隽秀的字体上,他有些记不清到底有多久没有收到过这样的衣衫。
是她送给他的。
廊下,轻灵的女声传来,他忽地回头。
“为苻郎君做了套新衣,望郎君莫怪我唐突。”
兰亭不知何时搀着日面走到了院中,在月下仰头望着他。
苻光喉头微哽,沉默良久才道“怎会,某多谢娘子抬爱。”
“娘子为何”
“郎君可喜欢”
两人同时出声,苻光率先住了嘴,连忙道“喜欢。”
兰亭微微一笑“郎君喜欢就好,回去试试是否合身,记得后日一定要穿上新衣出门。”
“后日”他不解。
“是,后日我约了焦二娘子相看夫婿,郎君是我的侍卫,自然要随行。”
兰亭目光似是不经意地落到他如今身上的衣衫上,一触即离。
“若是穿得太寒酸,叫人看了笑话,就不好了。”&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