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要是八哥这么有钱,当初还国库欠银的时候还能当了八嫂的嫁妆?别开玩笑了。”
十爷放下筷子,重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阴阳怪气道:
“是啊,当初那笔银子九哥给补了大半吧?八哥明明那么有钱还要从兄弟和福晋手里抠,把收缴欠银的四哥架在火上烤。呵哼——”
九爷饭也不吃,酒也不喝了。
他算是听明白了,这十弟今天是来给八哥上眼药的啊。
胤禟放下筷子,酒醒了大半:
“十弟,这银子是哥哥我自愿给八哥的,毕竟办大事花钱和流水一样。平日里八哥怎么对我们这几个弟弟大家也心知肚明,你可别看着老四那边起来了,胳膊肘就往外拐!”
“好好好!八哥就是光明磊落友爱兄弟,弟弟我在你心里就是墙头草攀高枝是吗?!”
十爷又猛灌了一杯酒,气得眼眶通红。
“九哥,你知道你那大半生意是怎么轻轻松松就没的吗?你是真以为年家有这个胆子跟皇子阿哥动手?
弟弟今儿个就告诉你,被吞了的生意全都进了八哥的口袋里了!我就问问,他是真心拿你当兄弟吗?”
九爷脸色一白,情绪肉眼可见地颓丧,怎么也想不到上面亲亲热热的哥哥会在背后捅他的刀子。
“不可能啊,我赚来的银子本来就给八哥了大半,八哥何必,何必……”
“嘁——”
十爷忍不住嗤笑九哥的天真。
“我的好哥哥,你给的和握在他手里的,你说哪个更有安全感?你没看见弟弟我和十四都和八哥党渐渐没了联系?八哥他一向谨慎多疑,自然也怕你这个钱袋子跑了,索性先下手为强。”
九爷喉咙紧了紧,半晌没说出话来。
虽说这个弟弟平日里吊儿郎当,可在大事上向来都不开玩笑。
他说的都是真的……
十爷不忍心偏过头,不愿意对上九哥失魂落魄的脸色,沉住气继续浇油:
“八贤王八贤王,八哥的温和宽容针对的是臣子,算计的是至亲手足。
一个皇子,一昧地包庇恨不得挖空国库的贪官污吏,总有一天会被朝臣架空。
老八这可是切切实实地中饱私囊,我要是皇阿玛,也不会让八哥坐上那个位置。”
“呵呵,”九爷苦笑一声,面上伤悲不减,“老十,你这是收了四哥多少好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一张巧嘴?”
十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撇撇嘴:
“谁和你一样死活就认定了八哥,对人家掏心掏肺恨不得把底牌全都亮出来。
咱们既然对那个位置没意思,就要学会藏拙才能活得长久。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让九嫂这一大家子该怎么办?”
九爷抬头仔细地打量面前这个闲散甚至称得上是纨绔的弟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想他老九行事自认为机灵,没成想到头来,还不如事事不走心的老十看得通透。
九爷慰贴地拍了拍这个弟弟的肩膀,转头吩咐福晋再备些清粥小菜,把他藏的严严实实的上等女儿红拿出来,不醉不归。
前朝经过了曹家被抄家一事,大臣们一个个安分地像是鹌鹑。
倒是八爷听说身子不适,一连几日没有上朝。就连十四爷凯旋回京,都没有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