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称呼的变化,渊诀手掌微微缩紧,漆黑阴郁的眉梢间积累的霜雪也顷刻间融化了不少。
阮秋秋看见他两只尖尖的狼耳朵十分愉快的抖了抖,甚至俊美的面颊上也带上了一些些红晕。
那头狼唇角略上扬起自己都没发现的弧度,又很快变了回去,十分不在意的说,“嗯。”
阮秋秋“…………”
如果她的眼睛没出问题的话,大灰狼先生刚刚是笑了一下吗?
也许,是她误会了。
这头狼并不讨厌自己叫他夫君。
可是为什么,他从来不叫她夫人?
心跳渐渐有些加快,阮秋秋摸了一下比之前更烫的额头,看着桌子上准备好的药草,犹豫了一下,再次试探性的说,“……我帮你上药吧。”
渊诀“……”
他垂下眼睫,想到自己丑陋的残肢,略凌乱的黑发垂在耳侧,“……不用。”
听到熟悉的不用,阮秋秋这次却没有放弃,她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能摸清楚这头狼的套路了,柔和下眉眼,拿起药草,又说了一次,“我帮你上药好么?夫君?”
大灰狼先生“…………”
阮秋秋发现这头狼的耳朵上下折个不停,似乎反应了它主人的纠结和不安。
停顿了两三秒后,耳畔才又响起了他低哑的声音。
这次,是和数天前,在那个漫天大雪的冷夜里,一样的话。
他说,“……丑。”
伤口还没有愈合,上面渗满了血污,肉和骨头都露在外面,丑陋到,他自己都嫌弃。
渊诀面颊苍白,抿着浅色的唇,没再说话。
阮秋秋却是轻笑了一下,弯起眉眼,没再“丑吗?我觉得还好。”
他的肢体虽然是残缺的,甚至曾经俊美的面容也被疤痕和黑点全部毁了,可那又怎么样呢,之前他更难看的样子,她早就已经见过了。
阮秋秋半蹲下身体,伸手慢慢撩开了大灰狼先生的自带狼皮,一点一点,露出了他残破的断肢。
渊诀长睫轻颤,浑身红的发烫。
他妖识一点点滑落在她认真好看的眉眼上,在疼痛和灼烧感蔓延上来的同时,情不自禁的缓缓落下,勾勒着、卑劣的舔舐过她的唇。
就像他将她抵在墙边,红着眼寸寸撕咬。
如果他没有在兽潮中受伤就好了,如果他,是一只纯血的妖,就好了。
……
给某狼上药的过程不算轻松,尽管阮秋秋已经极力小心,但还是有几次力道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