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什么误会?可别说一些主仆情深的话,我与娘娘自幼相识,娘娘进宫时你都不知道在哪呢!”颂芝一眼就看出红袖的鬼把戏,提前截断了她的后路。
红袖被这直白的话一噎,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好半晌才在年世兰愈不耐的目光接着开口,眼神里带着些有些犹豫,随后像是下定决心,眼神坚定,继续说道:
“奴婢……奴婢当时是为……年大人培养的。奴婢是良家女子,是被父亲给卖到了年家,才成了奴婢。”
年世兰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眯着眼,疑惑了:
“年大人?那个年大人?”
现在她的大哥,二哥都已上朝当官。家里的奴婢为了好区分,一般都叫大爷和二爷。
这年大人说的是哪个大人?是族里的哪个哥哥?
红袖强撑着胆子,眼睫毛上下抖动个不停,眼神却一直垂视着年世兰的鞋面,没敢乱看。“就是……就是娘娘的父亲”
说完就“噗腾”一声跪下,稽,也不吭声了。
红袖也缩了脖子,没有了刚才的趾高气昂!
这还真的差点就成了主子了,难怪也一身气度竟不像是个奴婢!
室内一片诡异的寂静,年世兰也愣住了。
她父亲都知天命之年了。(五十多岁)
红袖见年世兰没有动静,这才着急起来,哪里还有刚刚的稳重,哭着磕头道:
“娘娘……娘娘求你别不要奴婢,奴婢求你了!求娘娘了!……”
假的就是假的,就算再像主子,可没有当主子的底气,遇到事还是会露怯,会暴露出她底层奴婢的贪生怕死,会暴露出她那不堪一击的骨气。
年世兰也很尴尬,实在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样的故事。
按理说,出嫁女不该管娘家里的事,更何况这还是她父亲房里的事,长辈的事还轮不到她一个小辈插手!
可……
她父亲也真是老糊涂了!
这要是被人知道了,旁人会怎么看年家,大哥二哥的官途还要不要了!真是一群糊涂蛋!
这件事却是是她们年家做的不对,年世兰也红了脸,不好意思看她,强撑着颜面,厉声道:
“行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你当放你回去这么容易啊!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宫里服侍本宫,等你到了二十五岁,本宫会放你出去自由婚嫁。”
“这件事就当没生过,嘴巴给本宫闭紧了!”
“但凡走漏了什么风声,你小心你的脑袋!”
红袖听到这话,抬头,惊喜万分。她实在没想到华妃娘娘原来这么好,一个劲的磕头道谢。
“谢娘娘!谢娘娘!”
年世兰不耐烦地摆手,扶着颂芝的手回了内室。
“你去拿纸笔来,本宫给父亲写封信。”
“眼看着哥哥就要回来了,可别在这档子上出了问题。”
颂芝拿好了纸币,摆放在桌案上,碾磨着墨,
“娘娘会不会多心了,万一就是宗室族人想要巴结年大人呢!”
“但愿是本宫多心了,就怕族里有人吃里爬外!也好叫父亲注意点。”
若真是父亲的姨娘,还叫她进了宫伺候她,不说不符合常理,连皇上都得大雷霆。
哥哥近十年未曾回京,任何在他回京之前生的小事那都是大事,不可忽视!
她必须给父亲大哥去信。
三两笔写完,年世兰将信笺封好,交给身边丫鬟快马加鞭地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