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暗地里松了口气,以为秦苏不至于这种情况下还难为人。
谁料——“憋着。”
场上瞬间一片死寂。
他们都是在马场做工的,谁敢忤逆主子?
更何况本来就心虚,真的要查出什么问题,不得扭送报官?
可是不离开,真要是被姑娘看出来问题,他们也得去蹲大牢。
“可、可是小的要憋不住了。”小厮两股战战,好似真的要马上解决。
管事也开口,“姑娘,这人有三急,再重要的事情也让人先上茅房。”
秦苏反问,“你在指责我?”
“看来我平时太好说话,导致你们都觉得我没什么威严可用。”
管家哪里敢反驳这话?
恰好这个时候连桃回来,秦苏就让连桃带人去上茅房,但一定要盯着,不能让人跑了。
那小厮也难为情,假装做个动作就回来。
对上管事的目光,他只能小幅度摇头。
他们现在只能期望胡管家和秦苏看不出什么问题。
可要是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秦苏又怎么会突然来马场?
真是愁死人了。
老胡那边问题不大,原先都是找人牙子买的人,能把钱要回来就发卖了去,要是不能就送官。
相比较发卖这些人更愿意被送官,毕竟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他们做假账,以后就很难找到买家。
“怎么了?刚刚连桃那丫头过来找我过来一趟。”老胡看了一圈,发觉场上情况不对,面上就严肃起来。
“这些人让姑娘不开心了?”他大步走过来,曾经习武的他身材板正,但又有属于读书人的儒雅,让人不敢小看。
秦苏声音温和了不少,“我怀疑他们账本有问题,与人勾结吃回扣。”
老胡刚刚张嘴,旁边的管事就大声喊着冤枉,“胡管家啊,每半年这马场的账本都是送到侯府您亲自查看,这不可能有问题!姑娘真的冤枉小的了啊。”
“小的真的冤枉,姑娘莫要听旁人挑唆。小的对侯府那是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行为。”
老胡皱眉呵斥,“大吼大叫像什么样子?谁告诉你姑娘听了旁人挑唆?既然觉得没问题就把账本拿过啦。”
管事被老胡给震慑到,他怯懦的说:“小的这就让人去拿,只是账本都是胡管家看过的,姑娘这般是不信任您啊。”
他明里暗里给老胡上眼药。
老胡却是冷笑一声,“收起那点小手段。要是我那么容易受旁人挑唆白虎寨早完了。”绝对不至于成为朝廷的一块心病。
整个侯府团结一心,宛如铁桶,是任何人都达不到的。
连桃揪着管事去拿账本。
老胡先看了一下,而后小声和秦苏说:“似乎的确没问题,姑娘看看?”
秦苏拿过来,其实她不看都知道里面内容是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钱家出给皇家的上等马驹是七两纹银一匹,你这儿却比送皇家的价格还高五两纹银。”
老胡轻咳一声,小声提醒秦苏,“这不是咱们赚了吗?”
也正因为如此,老胡才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反正都是他们多赚,划得来。
管事也说:“这、咱们家马驹都是精良上等好马,价格高一点很正常。姑娘莫不是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