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倘若不愿意喝,那就拿下去吧。”
她轻而易举松了口,沈堇之显然觉得有些意外。金盏盏从来不是个爽快人,如今看起来,反倒顺眼了许多。
“倘若没有其他的事。”沈堇之这话开口便是赶人了。
“自然是有事的,事情关乎于大姑,大姑今日来了一场,很是伤心。当初夫君是得了大姑的恩惠的,这件事情。。。。。。我也不好说管还是不管。”
金盏盏慢悠悠的吐出一口气,沈堇之这才发现,金盏盏平日里出现在面前总是一副端庄的模样,就连发丝都是一丝不苟的。
可是现在的金盏盏…分明模样格外的松弛,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谨小慎微。
甚至相比之下。。。。。。他有些自惭形秽。金盏盏倘若是个男子,想到这处,他对眼前的人越发的厌恶了。
“何必支支吾吾做出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有话直说就是。”
沈堇之撩开袍子,他坐在了书桌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夫君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大姑回家了一趟,哭的雨带梨花,在母亲的再三追问之下,她才说出实情。”
“原来是成婚那么多年,大姑并无所出,大姐夫并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了大姑的身上,动辄打骂。。。。。。”
金盏盏说到此处,偷偷的打量了,沈堇之脸上的神色。
沈堇之手指微微攥紧,他好看的眉头越发的深了。
“大姑想要和离,可是女子和离又怎么是简单的事?我便说得缓一缓,可是大姑却着急。”
金盏盏慢悠悠的吐出一口气来。她所说全部都是实情,没有一个字是假的。
京城中和离亘古无人。
金盏盏眼睫毛微微抖动,哪怕是她想要和离回去,恐怕父亲也不会轻易松口答应。
她总是要想个法子,她得安安全全的回去,棠棠也得风风光光的回去。
“女子出嫁从夫,哪有什么和离之说?”
果然不出所料,沈堇之的确是这番话。
“那夫君的意思是?”沈堇之意思已经明确了。
“此事你不必多管。”沈堇之很少管后宅之中的事情,上辈子全都是她亲力亲为。
沈堇之自然也不知道后宅之中的门道,自然也不知道后院之事…稍不注意那就会连累一个人的官声…也会连累全府的名声。
“是。”
金盏盏无比顺从。
只是临走之前,扶虹眼疾手快看到了屏风后一张手帕就这样躺在地上。
扶虹快步走向前,金盏盏甚至还来不及阻止,她已经提起手帕,放在鼻子旁边轻轻的闻了闻。
“这是我贴身所用。”沈堇之终于开口了,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是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捏紧。
“姑娘…这上面是女子所用的香料。”扶虹如临大敌。
这手帕白净,一看就是上好的,偏偏上面绣的青竹是沈堇之最爱的。
城府上上下下,也只有沈堇之贴身的手帕,是这样的样式。
这手帕为何落在这里,上面的味道从何而来,金盏盏哪怕用膝盖都想的出来。
她只是不愿点破。
可是还要有人比她更加害怕。
“的确是姑爷的手帕没错,姑爷的每张手帕都是姑娘亲手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