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皮書上說過:力所不能及之事,即為路西法大人的旨意。
聽天由命吧,黑羽快斗。
*
小泉紅子很快就把她親愛的同學放到了『聽天由命』的位置上,心態擺地很平,轉頭就專心研究靈魂奇的松田陣平去了。
小泉紅子翹起腿坐在沙發上,柔順的紅髮披散在肩上,勾著鮮艷的紅唇看向松田陣平,聲音故意壓低,營造出神秘的氛圍:「松田——先生,現在無關的人都離開了,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你靈魂的問題了。」
「坐直了再和我說話。」松田陣平看著對面小鬼扭的像是蛇一樣的腰,提醒道:「坐姿不端,小心老了之後腰間盤突出。」
小泉紅子:「魔女是不會腰間盤突出的。」
松田陣平:「怎麼?無脊椎動物?」
小泉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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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紅子默念家族族譜,才強行找回了自己的理智,默默坐正,試圖把話題從無脊椎動物那裡拉回來:「之前和你聯繫的是家裡的僕人,他魔力比較低,還不能通過手機作為媒介占卜和靈視,所以才約定了我和你線下見面。」
松田陣平沒有打斷她說話,直到她說完的時候才不緊不慢的問道:「所以你早就知道我不是騙子了?那你為什麼還要騙剛才的那個小鬼來?」
小泉紅子饒有興地問:「為什麼這麼說?」
松田陣平:「因為你趕來的度太快了,而且還是帶著全妝,明顯是對黑羽快斗給你打電話這件事早有準備。更重要的是你看到伊達他的警官證時,絲毫都沒有驚訝的神色,顯然是通過了什麼途徑,事先預料到了這些。」
「厲害,不過比本小姐還是差了一點。」小泉紅子笑道:「儘管管家他和你達成了約定,但最開始的時候我是不想來見你的。因為雖然我的家族現在沒落了,財政上也不算景氣,但是無論如何我們都沒有淪落到要『接單』的地步,這是對路西法大人的侮辱,所以我最初的計劃是讓黑羽快斗隨便打發掉你。」
「不過後來的時候,我總是感覺心裡不安,所以為今天的事情占卜了一次,你要感謝這次占卜的結果,就是因為這個占卜的結果,我現在才會坐在這裡。」
「聽起來很靠譜。」松田陣平用手指習慣性地撐撐鼻樑上的墨鏡,說:「不過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個人說的,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說的是真話嗎?」
「當然。」小泉紅子眼中紅光閃爍,雖然光芒微弱,但是這次松田陣平非常確信他沒有看錯,不禁有些愣住。
泛著紅光的眼瞳和襯托下越發雪白的膚色,讓他對面的這個女孩看起來真的有了幾分魔女的氣質,她似乎不應該坐在這家平民咖啡廳里,而應該坐在白骨架起的王座上。
「剛才走掉的那位伊達警官,他的命運似乎和你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不是和你的軀殼,而是和你的靈魂。」
「他有位深愛至極的戀人,他們生死相連,他們是塔納托斯所鍾愛的孩子……」
塔納托斯——死神塔納托斯。
松田陣平眉心重重一跳,右拳錘在桌面上,桌上的咖啡杯跳起又落下,『哐當』的聲音吸引了咖啡廳里所有人的目光,但松田陣平並不會在乎這些。
實際上松田陣平也清楚他本來不應該因為些似是而非的預言動怒,只不過是個小姑娘說的預言,真實性都還有待考證……但是小泉紅子的話,戳中了他心底的痛楚。
當初他們警校五個人,最後他和萩卻都意外殉職,只剩下了另外三個傢伙。
松田陣平沒有什麼別的願望,也不期望著那三個傢伙能升職加薪有什麼大作為,只要他們三個好好活下去他就謝天謝地了。
這種時候小泉紅子說什麼被死神鍾愛,正巧勾起了松田陣平心底那點不安……真是不會說話的小鬼。
松田陣平越想越煩躁:「有話就快說,別牽扯別人的事。」
「也行。」小泉紅子:「你的靈魂確實特殊,如果把別人的靈魂比做固態,你的靈魂就像是氣態,尤其不穩定。你是不是最近記憶有些錯亂?」
「沒有。」松田陣平斬釘截鐵的說道。他能記住從小到大的所有事情,直到最後被爆裂的光火吞噬,他非常確定自己的記憶力沒有任何問題。
「嗯?不應該啊。」這次倒是換成小泉紅子疑惑了。
松田陣平:「你還能看出別的什麼嗎?」
小泉紅子:「你指哪個方面?」
「比如說……」松田陣平斟酌著用小泉紅子的說話方式說:「靈魂和軀殼不匹配?」
「嗯?」小泉紅子微微身體前傾,用審視奇玩具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掃過松田陣平,半天后才肯定的說道:「沒有。」
「你的靈魂和軀殼連接的非常緊密,就算是撕都不一定能撕開,絕對是原裝。」
「真的?」松田陣平狐疑道。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質疑我?」小泉紅子終於忍無可忍地跳腳:「我的判斷絕對不會出錯!」
「嗯嗯嗯,知道了知道了。」松田陣平敷衍的態度,像是在哄孩子。
小泉紅子暴怒,從包里抽出張黑色的紙,拍在桌子上:「這是用人魚骨做的預言紙,你用手觸碰它,上面就能顯現出你的命運走向,如果靈魂和軀殼不匹配,就會出現兩條命運線,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