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嗯嗯,不過小陣平從來都沒有忘記過hagi呢。」萩原研二有些得意。
「那你當時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把情況告訴我?」害得他在摸不清狀況的情況下,隱忍了那麼多天。
「因為裝乖的小陣平看起來很可愛……」萩原研二終於察覺到了松田陣平語氣中的不對勁,聲音越來越低:「小陣平不是說好不生氣的嗎?hagi其實也沒想一直瞞著小陣平啦,真的……」
松田陣平冷笑著把拳頭捏出了格拉聲。
「小陣平可以不打臉嗎……」
回憶結束,松田陣平用更加肯定的語氣重複道:「你說的對,如果我知道自己的記憶不可靠,那我一定會有所準備,電子版的文檔並不安全,所以我也應該有和上下班我類似的紙質『記憶』。」
旁邊的服務生用三層小推車,推來了他們點的菜品,鮮紅色的牛肉整齊的碼放在冰塊上,白色的脂肪紋路穿插其間,看起來就讓人食指大動。
在松田陣平思考的過程中,綠川景已經主動拿起了烤肉夾,把食材平整的鋪在烤盤上,冒著冷氣的牛肉接觸到炙熱的烤盤,油脂滲出發出誘人的滋啦聲。
鮮的牛肉並不需要太長時間的炙烤,稍微變色的時候就可以食用了。
綠川景剛想把烤肉夾伸向那片剛剛好的牛肉,對面就又伸來了個夾著生肉的烤肉夾,夾子上面生牛肉,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了那片已經烤熟的牛肉上。
綠川景:……
對面的松田陣平顯然有些神思不屬,手中的夾子隨便夾到紅薯片,年糕,牛舌全部都胡亂堆在烤盤上,等到綠川景搶救的時候,蓋在下面的肉已經糊掉了。
啊,這種不尊重食物的傢伙果然很讓人生氣呢。
松田陣平手裡的夾子被人拿走,他愣了一下,抬頭看向對面的綠川景。
綠川景臉上依舊是微笑:「前輩,還是我來吧!」
「……有在生氣嗎?」
「沒有哦,前輩。」
雖然聽到了否定的回答,但松田陣平還是從對方的語氣中,察覺到了某些危險的信號,老實的閉上了嘴巴。
綠川景有條不紊的把烤好的肉,分進兩個人的盤子裡,才重繼續剛才的話題:「看前輩的樣子,應該是想到什麼了?」
「唔。」松田陣平反問道:「hiro你說如果你發現自己經常會失去記憶,準備了留存記憶的本子,但這個本子並沒有帶在自己身上……你會把它交給誰?」
「前輩,這個比喻在我這並不合適呢,我沒有什麼值得信任的人,這個本子只可能放在我自己手裡。」
綠川景的身份就是無父無母的,且性格孤僻沒有朋友,成年之後就加入了街口暴力團,22歲的時候
殺掉了暴力團老大的情婦,遭到暴力團的追殺,為了擺脫對方主動加入了組織。
松田陣平改口:「那如果是個普通人呢?hiro你覺得如果是個普通人,他會怎麼做呢?」
「普通人啊……」綠川景用夾子翻動烤架上烤肉:「他們大約會把東西放在家人或者是朋友手裡吧……啊對了,還有戀人。」
戀人。綠川景趁著給對方夾烤肉的機會,觀察著黑比諾的臉色,他的話說的已經足夠明顯了吧。
黑比諾和mead不同,人際關係十分簡單,在組織中和他接觸密切,並且保持良好關係的也只有mead一個人而已。
所以說黑比諾的『備忘錄』最有可能也是寄存在了mead的手中,但是看起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mead似乎並沒有把這件事如實告知給黑比諾。
這件事本身就非常耐人尋味。
果不其然,在聽到他的話之後,松田陣平臉色微微一變。
綠川景:是想到了嗎?
「啊。」松田陣平面無表情的讚嘆道:「烤牛舌果然很好吃呢。」
綠川景:……
似乎真的很單純呢,越來越懷疑這位黑比諾是被人拐帶進組織的了。
松田陣平借著低頭的動作,掩飾掉了眼睛中的神色。
抱歉hiro,雖然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這件事他並不想讓除了他和萩原研二以外的第三個人插手。
兩個人心思各異的時候,旁邊的玻璃窗突然傳來了拍擊的聲音,松田陣平扭頭就又看到了某個讓人眼熟的藍眼睛小鬼。
工藤一貼在玻璃上,發現自己沒有認錯人之後,嘴巴一張一合,看口型似乎是在說:等我一下。
松田陣平和綠川景,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無語的神色。
松田陣平抱怨道:「怎麼又找上來了?這個小鬼頭是陰魂不散嗎?」
綠川景也在心裡默默的說,這個孩子確實是有些……過於執著了。
跟在工藤一後面的,還有兩個小女孩和兩個大人,他們跟著工藤一走到松田陣平他們的桌前,女人臉上帶著感激的神色。
「非常感謝您救下了一這孩子,如果這孩子出事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樣和她媽媽交代了。」
松田陣平神色懨懨地擺擺手:「沒關係,只要你們以後管好這小鬼,讓他不要再到處亂跑就好了。」
他兩次見到工藤一全部都是在案發現場,這小鬼到底是有多倒霉?孩子這麼倒霉,家長還能放心的讓他亂跑,也真是心大。
妃英理也沒想到,這位見義勇為的好心人是這樣的性格,但還是說道:「這確實是我們的責任……您如果不介意的話,請讓我們來付您的飯錢,就當作是微薄的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