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陆时骞率先出现在门口,一旁的闻茉怀里还抱着陆云峥。
陆时骞神情担忧,但语气却略带责备,“身体不好你还乱跑做什么?”
“怎么?我打扰到你们一家三口了?”谢清梧故作平静。
“是,你一个罪臣之女待在院子里别出来。”陆云峥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闻茉脸色一变,“夫人误会了,我是来找陆。。。。。。大人商量工部事宜的。”
谢清梧捂嘴,猛烈的咳了几声,余光瞥见陆云峥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扭头环住闻茉的脖子。
陆时骞往前两步,似乎是想要扶她一把,谢清梧猛的往后退了两步,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工部是没有其他人了?商量正事要你们俩人躲在房中,还带上一个不满五岁的孩子?闻大人,你揣着什么心思自己心里清楚。”
“谢清梧!”
陆时骞一声怒喝,“不可侮辱朝廷命官,心里想着什么,你眼里才会看见什么,旁人怎么没有生出你这般龌龊的心思来?”
这是骂她心脏?
谢清梧发出一声轻嗤,“旁人是没有这么想,还是不敢这么说?你若问心无愧,不如与我去大理寺争辩一番,让天下人来做决断!”
“你。。。。。。”
陆时骞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堂堂内阁大臣,若是因后宅小事闹上大理寺,叫皇上怎么看他,叫天下人怎么看他?
闻茉面色微变,放下怀中的陆云峥,冲着陆时骞拱手行礼,“陆大人,下官有事先行离去。还望大人能够处理好家事,否则以后还有何人敢登门?”
“闻姨。。。。。。”陆云峥小跑过去想抱住闻茉。
闻茉不舍的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别过头离开了。
见闻茉离去,陆云峥恶狠狠的瞪着谢清梧,“都怪你,要不是你闻姨怎么会不要我?闻姨给我的香皂都没有了!都怪你!都怪你!”
说完陆云峥仍觉得不解气,竟是直直的朝谢清梧撞了过去。
谢清梧生陆云峥时难产大出血,这个孩子本是生不下来的,是她爹拼了命求到皇上,让太医院数十位太医联手诊治,这才母子平安。
但生产时谢清梧身体亏空得厉害,导致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也不可能再有孕了。
若是被陆云峥撞上了,恐怕又得生一场大病。
好在陆时骞良心未泯,及时将他抱起来了。
陆云峥怒气更甚,“你是罪臣之女,你怎么不和你爹一起流放!”
“扑哧——”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谢清梧浑身战栗,险些站不住脚。
“陆时骞!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她谢家满门忠烈,怎么可能会造反?
若不是军中出了奸细,松阳一役定不会败北,她父兄也不会因此被扣上一个通敌的罪名!
一行清泪滑过,谢清梧用尽全身力气抬头,一脸失望的看着对面的父子俩。
陆时骞长眉渐渐拧起,“峥儿说得不无道理,你能活着已经是皇上法外开恩了。”
“好好好,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那我们和离。”
胃里一阵翻涌,血腥味泛入喉间,她用了好些力气才将那股味道压下去。
陆时骞眸色渐沉,“你不要无理取闹,如今谢家已倒,和离后你能去哪儿?”
“投亲靠友也好,随父兄流放也好,这是我的事,与你父子二人何干?”谢清梧眼底的恨意几乎快要凝成实质。
“来人,送夫人回去,找太医院的方太医来。”陆时骞不愿与她纠缠。
“陆时骞,当初你我成婚是皇上亲笔御旨,既然你不答应,那我就去告御状,请皇上收回成命!”谢清梧铁了心要和离。
陆时骞猛的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告御状要先挨过六十大板才能面圣,她的身子恐怕连十板子都扛不过去。
饶是如此,谢清梧也坚持要和离。
“好!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