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微微绽放的粉莲在风里轻轻摇曳,她突然觉得这花和贺兰知意一样,都温柔美丽的厉害。
一柔一刚的两人相处的十分轻松愉快,季雾生会说一些在南疆的所见所闻,贺兰知意也会提问一些自己好奇的事情。
向来贴心细心的春天觉得,贺兰知意今天心情是少见的好。
晚上,老太君又摆了两桌,特意招待季雾生这个郡主,得知她和自己曾孙女相谈甚欢也格外高兴。
季雾生很健谈,去明镜台拜会了老太君没一会儿就把人哄的眉开眼笑。
“郡主巾帼不让须眉,镇南王好福气,若意儿有郡主一半厉害,老身也就不用担心了。”老太君看着身姿英挺,落落大方的乐云郡主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今天一天,她都在担心这传闻跋扈粗鲁的郡主会欺负了她的宝贝小娇娇呢!
现在倒是放心了,对这恣意随性,不拘小节的季雾生越看越喜欢。
季雾生怕贺兰知意多想,于是笑着打趣:“老太君谬赞了,知意小姐温婉贤良、才情过人,可是我父王最希望我学的,怎的现在倒是反过来了,您还希望她如我这般。”
此话引的老太君大笑起来,梁青芙也以帕掩唇而笑:“孩子总是别人家的好。”
晚饭十分和谐,等季雾生告辞离开的时候贺兰霆还让人备了马车送她回去。
而贺兰知意回院子换了一套衣服,就泡了一杯参茶去了书房。
正埋头工作的贺兰霆,听到门口守卫说三小姐来了,连忙让她进来。
“怎么这么晚还未歇息?”见女儿把参茶放到旁边,他又柔声问道。
“自然是有事要劳烦爹爹。”贺兰知意乖乖一笑,从春天手里接过画纸。
见他接过话才说道:“郡主今日送了女儿一幅极好的画,但是时间太急没来得及装裱,女儿也不会装裱画像,只能麻烦爹爹了。”
贺兰霆一边听着女儿的话一边展开画纸,还想着怎么拿了一张裸画过来。
可是在看到画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惊艳了:“这是郡主所画?”
“并非,郡主说是王爷身边的一位先生画的。”贺兰知意柔柔的摇头。
“好画,好画啊!”贺兰霆一向喜爱风雅,尤其是画中这栩栩如生,淡雅高洁的兰花,更让他为之着迷。
要不是这画是女儿小姐妹送她的,他都想要过来了。
“改日有机会,爹爹同你一起去拜会一下镇南王吧!”他眼中是藏不住的喜爱,有些迫切的说道。
“好呢!”贺兰知意笑笑,反正她爹不会抢她东西,让他看看呗。
其实她自己大可以自己去找人装裱,但是这画已经在院子里过了明路,身边眼线不少,有点麻烦。
把画交给父亲,贺兰知意就回房间休息了。
另一边,季雾生回到家也被那先生逮着数落:“我的郡主大人啊!您要送好歹等属下装裱好再送过去啊!就这么送人一幅裸画这、这这,这成何体统嘛!”
季雾生耸耸肩,并没有太在意:“有什么啊!人家明明就很喜欢啊!”
说着她眼珠子一转过去抱住对方的胳膊撒娇:“良叔良叔,你再给我画几幅呗,不同角度,不同颜色的都画一张好不好?再有点小鸟蝴蝶就更好了!”
“还画!”良叔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昨天郡主一回来就喊自己画画,出门前都一直催他快点。
虽然画一幅画不费事,可是那满纸姿态各异的树木花草,哪一样是简单的?
“好不好咯?贺兰知意很喜欢的,求求你了。”季雾生继续撒娇。
刚走出来的镇南王没听到贺兰知意,只听到女儿撒娇,顿时多看了她几眼。
他女儿这是把人家砸了,还是把谁腿打断了?
“你呀,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还关心一个刚认识的朋友喜不喜欢?”良叔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宠溺的笑了笑。
“她是我朋友嘛,而且身体又不好,多可怜啊!从小到大,她几乎没有走出过家门,甚至连在家养病的时候还要被人严密监视着。”季雾生不禁撅起了嘴巴,心中满是对那位柔弱女子的怜悯和同情。
“可是她学识渊博,对任何事情都有独特的见解和看法,别人说我粗鄙残忍,她却觉得我做到了好多人都做不到的事。”她继续说道,仿佛能够看到那个姑娘眼中闪烁的光芒。
只可惜身体羸弱,让她只能困守在狭小的空间里。
听到竟然有人说女儿粗鄙残忍,镇南王心里针扎一样疼了一下。
他抬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你对她评价倒是很高,听着是个不错的姑娘,若是喜欢,经常去看看她便是,不过也别打扰人家养病了。”
“我知道了父王。”季雾生嘿嘿一笑,显然很赞同他的话。
“不过过两天要去围猎,她肯定不会出门了吧?”想着,季雾生又有点失望了。
她也不想去了,反正都是那些公子哥开屏的场地,好没意思的。
镇南王看着她眼珠一转就猜到她的想法:“陛下今日给你赏了不少东西,明日要进宫谢恩,待宴会结束,我们也该回去了。”
再不回去,女儿就要被指婚留在皇都了。
“啊?”季雾生没想到好端端的突然说到要回去,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围猎你就不用去了,多陪陪你小姐妹,山高路远,也不知道还能见上几次。”镇南王内心叹了口气说道。
季雾生见他满面愁容,也很快反应过来:“我知道了父王。”
良叔一直没再说话,但是显然也不想让自家郡主和皇都有太多牵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