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苏木由和江雨眠肩并着肩走在一起,嘴角仍挂着微笑,似乎还沉浸在今天发生的诸多事情上,久久不能忘怀。
苏木由感叹了一句:“眠眠,我以前一直不明白‘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这句话,但是今天见证易阳和小赵爱情的时候,我明白了。”
“我们或许不能一直保持着年轻时的模样,但那些与好朋友共度的珍贵时光、令人热泪盈眶的美好瞬间会永远铭刻于心。
“无论未来我们身在何处,无论那时的我们是孤独或幸福之中,那些记忆都将如同璀璨星辰般闪耀在内心深处,永不褪色。”
江雨眠缓缓地抬起头,忍不住感慨道:“是啊,要是一直能和好朋友在一起就好了。”
“柚子,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能够再次遇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苏木由笑着,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天空,“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
……
黑色的夜晚渐渐降临,夜幕笼罩下的世界,人内心深处的黑暗也随之蔓延出来,压抑许久的心情,不可言说的秘密在黑暗中变得光明正大起来。
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夏美晨无力地半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无神,宛如两口干涸的深井,难以察觉她的情绪,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闷的氛围,令人感到窒息。
今天的成人礼,他们班有只她的家长没有参加,原本说好了是要参加的,可今天一大早打电话过来,说突然有生意要谈就不去了。
为了这个成人礼,她特意买了个漂漂亮亮的小裙子,今天更是早早起床打扮起来,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已,美丽动人,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散发着自信的气息,心情大好。
可谁知当她准备好了一切,准备在成人礼上大放光彩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电话给她泼了一身冷水,她甚至觉得这身打扮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
夏美晨流着泪擦掉精心打扮的妆容,换上常服,去了学校,心里一片阴云。
成人礼的时候,她看见苏木由穿着优雅帅气的西装,在万众瞩目下,牵着江雨眠的手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她的心都在流血,她甚至没有勇气去多看一眼。
这一切原本都该是她的呀……
也有同学讥笑她,“哎,夏校花,你咋不和苏木由站一起呢,是不喜欢吗?哈哈哈哈。”
“她就是活该,苏木由明明那么好,她偏要去找黄毛,结果呢,人家就是玩玩她,可真是笑死我了。”
“什么校花嘛,我看就是个笑话,听说她都被那个黄毛给……”
夏美晨默默忍受着流言蜚语,泪水在眼起滴溜溜打转,心情落到谷底了。
黑暗的房间中,夏美晨终是没能忍住,放声哭泣起来,似乎只有在这里她才不是那个人人仰望的校花,不是有众多追求者的冰山女神,她只是个失去爱的小女孩,不用刻意坚强,不用顾及形象……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渐渐平静下来。温柔白皙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到她床边,落在她的脸上,夏美晨闭着眼睛感受着难得的平静,久久才睁开眼睛,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眼神坚定无比。
苏木由,既然我们在现实中无法成为恋人,那就在梦中吧。
我会把你我的故事写进小说中,你做男主角,我来当你的女主角,我们也谈一场旷世的爱恋。
多年后,早已成为畅销书作家的夏美晨面对记者采访时谈到自已写作的初心,引起圈内一片哗然。
成人礼之后的日子像是被按了加速键一般,过的飞快,转眼间四月就像谎言一般悄悄溜走,夏天渐渐向世界展示它的威风,人们只好乖乖地换上短袖以示尊重。
因为高一高二玩得太过火了,刘易阳这段时间开始疯狂追补,不仅自觉参加延长的晚自习,回到家后还要挑灯夜战,直到他筋疲力尽,大钢笔一点墨水也挤不出为止。
苏木由看着他每天顶着个黑眼圈,嘴上胡子拉碴的,憔悴的不成样子,他实在看不下去了,找了个机会劝了劝他。
“易阳,你这样下去不行的啊,你看看你都虚成啥样子,再过一个多月就高考了,你不能在熬夜了。”
刘易阳没搭理他,继续埋头做题,说道“柚子,你不懂,我前几天遇到小赵的爸爸了,给我一顿痛批啊,他说要是我考不上江城师范大学,就不同意我和小赵在一起呢,我能不拼嘛。”
“哦,是这样啊,我看你成绩不是够江城师范的分数线了吗,可以稍微松一点了吧。”
刘易阳叹了口气,“哎,我这不是怕高考一紧张发挥失常了吗,多学一点,把握大一点。”
“哦对了,柚子上江大应该没问题,我师傅估计有点悬啊,我看她那个懒散的样子,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看小说,你在不管管她可就真废了。”
苏木由郑重地点点头,“是啊,这样下去真成小废物了。不行,我这就找她说去!”
苏木由在教室环顾了一圈,终于在女生堆里看到了一脸吃瓜相,咧嘴大笑地江雨眠,他默默走过去,拎小鸡仔似的把她从里面揪了出来。
“你干嘛呀,我正听的开心呢!”江雨眠吃瓜吃到一半突然被揪了出来,埋怨地盯着苏木由。
“都什么时候了,还吃瓜呢!我来跟你说正事的。”
“眠眠,你得赶紧好好学习了,再这样下去,可就真变成小废物了。”
江雨眠撅着嘴,不屑地把头扭到一边,说道:“小废物有什么不好的,我就是小废物呀,再说了当小废物多快乐啊,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有个名人不是说过吗,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轻松。”
苏木由一脸诧异地看着她,怎么当个小废物还理直气壮的啊。
“哪个名人说过这话的!纯属胡扯。”
“好像叫什么礼堂修真,还是叫什么芝士金真来着。”江雨眠揉了揉脑袋说道。
“再说了,我爹爹说了我看不上他就给江大捐栋楼,我肯定会上江大哒,你就放心吧。”
苏木由看她一副不争气的小废物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呵斥道:“我不管他是什么真,反正你得给我好好学习,大学自已考上的才有意义嘛,要是再不好好努力,我就把你呆毛拔了,听到没!”
江雨眠委屈巴巴地捂着脑袋,呜咽道:“呜呜呜,别拔我呆毛呀,我学还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