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偌在听到华夫人温柔的对自己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赶紧摇了摇头,说自己去休息一下就好。今天徐偌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情,脑子早就有些转不过来了,如今终于能够放松下来后他也的确感觉自己又累又饿想要好好吃点东西然后休息一下。
听了徐偌的话,华夫人不禁笑了笑,然后让身边的嬷嬷领着徐偌离开了,而当徐偌等人都走了后,华夫人的院子中一下子便又只剩下了宁如月和华夫人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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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武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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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你今日不会出现在县衙的。”华夫人面色平静的说着这话的时候,正拿着茶具碾着茶饼,再把碾成的碎茶末细细投进沸水中熬煮。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宁如月便发现了,华夫人似乎格外喜欢茶,虽然之前她送的果酒也赢得了华夫人的喜爱,但对比起酒来华夫人显然更加喜欢茶。
不一会儿的功夫,茶香在空中弥漫开来,华夫人拿起水壶,微微一侧壶身,一道晶莹剔透的水柱便倾入茶碗之中。宁如月眨了眨眼,看着华夫人行云流水的动作,心中不禁叹了一声后,她看着正在煮茶的华夫人,不由的想到了之前还站在这里的云知还。
云知还,云知还。
宁如月并不是对云知还这个名字感到熟悉,而是对云这个姓氏熟悉,在原文中京城云家可是整个鼎安国数一数二的存在,当今鼎安国的皇后便出身云家,而云家这个大家族在朝堂之上还有着众多的大官。
这样的一个家族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会被当权者盯上,而在原文中徐娅之所以能够在后来一步步在京城中站住脚,也正是因为她与云家做了交易,让云家成为了她身后的大树。
可云家这样的大家族理应不会有人到午年县这样的小地方来才对,就连徐娅也是在离开午年县之后才遇上了云家的人。
虽然这天下间姓云的人也并非全都是云家的人,可是在听到云知还这个名字的那一刻,宁如月便想到了京城中的云家。
说起来华夫人原本也并不姓华,据说华这个字是她的名,而不是她的姓。
看着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族气质的华夫人,一个有些荒谬的想法在宁如月的脑海中形成了——华夫人才是那个姓云的人。
如果华夫人才是那个姓云的人,那么在县令府中能够和华夫人有关系的人,除了她的丈夫之外便只有她的孩子了,如果华夫人的孩子并没有随着何县令姓,而是随华夫人姓的话……
那么,云知还岂不是就是华夫人和何县令的女儿!
何县令女儿的闺名并没有外人知道,即使有外人提及何县令的女儿,基本上也是用县令千金来代替,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云知还才会将自己的名字告诉给了宁如月,她应该清楚宁如月并不知道云家和她之间的关系,所以在刚刚见到宁如月的时候才会直接就告知了宁如月她的名字。
但非常不凑巧的是,现在的宁如月并不是过去的宁如月,现在的宁如月清楚的知道着鼎安国的云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所以当猜中云知还和华夫人身份的时候,宁如月首先想到的并不是云家的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午年县,而是何县令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竟然将京城的豪门千金给拐到手的!?
此时,正在县令府另一处的何县令原本正与徐拂烨好好地说着话,但突然间就打了一个喷嚏,他抬起手来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心道:难不成是谁在说自己坏话?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一直坐在他对面并未怎么说话的时候徐拂烨开了口:“何大人心系午年县所有的百姓,这是午年县老百姓的福气,李老板那边所卖的货物,烨如商铺这边会一分不多的全都原价卖给其他商铺,让午年县调理品的价格恢复到原来的价格。”
原来何县令将徐拂烨找去正是为了午年县近来持续上涨的物价问题,何县令显然知道是有别有用心之人在暗中操控这午年县的物价,如果物价继续按照现在这个趋势继续上涨的话,只怕很快就会有老百姓因为买不起基本的生活所需而流落街头了。
这是何县令最不愿意看到了,去年午年县田间的收成并不怎么好,原本何县令就还在为去年收成的事情操心,东边的那块荒地县令府这边之前就已经挂着说要卖了,但因为一直都没有什么合适的价格,所以何县令便也没有出手。
而当宁如月在知道他手中有这么一块地,并且还想要用这块地来种东西的时候,何县令立即就将这块地以十分便宜的价格租给了宁如月。
他最开始的想法其实也是希望宁如月能够买下这块地的,但当宁如月说如果买下了这块地,她手中的银子就不够用来请贺大爷等人种地的时候,何县令就立即转换了策略,让宁如月先租下这块地,让这块地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何县令在与徐拂烨说话的时候也时不时就会提及关于宁如月所拿下的东边荒地,他似乎很想从徐拂烨这里知道宁如月到底是打算用那块地种些什么,但关于这些他还真是问错了人。
虽然宁如月之前曾经有与徐拂烨说及了一些想法,但是关于宁如月所想的那些究竟要如何种出来,徐拂烨还真不是很清楚,再加上宁如月一再对徐拂烨说在她的成果出来之前徐拂烨一定要帮她保密,所以就算何大人旁敲侧击的想要从徐拂烨这里问些什么,徐拂烨也不会告诉他。
在发现自己真的从徐拂烨的口中问不出任何东西来后,何县令不由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徐拂烨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只见何县令说道:“说来还是要谢谢你。”
徐拂烨抬起头来看了对方一眼,并未回应。
但何县令却不管徐拂烨是否回应,只是继续说道:“当初如果不是你将那些军功都给我了的话,只怕我也无法带着华儿来午年县。”
徐拂烨闻言,抬起眼来认真说道:“何大人,没有人将什么军功让给你。你现在能够带着华夫人在午年县做县令,靠的是你自己的本事。”
被徐拂烨这么一说,何县令一噎。而后他像是早就知道徐拂烨会这么说般,不由叹了一口气,虽然之前便已经有人告诉过他,即使真的当着徐拂烨的面将那些过往重提,徐拂烨只怕也只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个时候他是有些不信的,可是当他在午年县当了这么多年的县令后,他便相信了自己当初所听到的话。
徐拂烨果真如那人所说的一般,对过去的事情从来都不曾提及过,那些原本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仿佛都成为了另外一个人的传说,与徐拂烨本人彻彻底底没了关系。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草民就先回去了。”见何县令不再说话后,徐拂烨站起身来。
“你这么着急回去?宁如月眼下可还在县令府呢?”见徐拂烨起身的时候,何县令不由开口道。
华夫人将宁如月请到县令府之后,便派人过来将此事知会了何县令一声。
在知道自己的夫人竟然将宁如月也请到府中的时候,何县令也是惊讶了一下,不过一想到比起自己来夫人她倒是早早的就已经和宁如月有过交集了,所以何县令倒是也没有多问些什么。
不过眼下在见到徐拂烨打算离开的时候,他不由出声提醒着对方宁如月还在县令府的事情,而徐拂烨在听到何县令说宁如月也在县令府中的时候,原本已经他出去的脚不由收了回来,他看着还坐在自己对面的何县令,不由问道:“华夫人为何要将我家娘子带到县令府中?”
虽然华夫人之前便已经与宁如月相识了,但在自己被何县令唤走后,华夫人后脚就将宁如月也带走了,徐拂烨觉得这不会是什么巧合。
在徐拂烨的注视之下,何县令不由干咳了两声,回道:“你还记得武都府的府尹吗?”
“武都府?”徐拂烨自然是知道武都府的,毕竟午年县作为一个小县就是被武都府在管辖,不过何县令为何在此时提及武都府的府尹?
“武都府在前两年上任了一位新的府尹,这位新府尹是云大人的学生,前两年这位新府尹刚刚上任的时候,曾经派人来午年县打过招呼,不过之后也没有了声音,今年武都府府尹的夫人在两天前派人送了一封信来,说是要请我夫人去参加一场宴席,只怕夫人将你家娘子找去,为的就是所这件事吧。”
何县令说完这句话后,摸了摸他下颚的小胡子,他原本也以为这位武都府的府尹最多应该只会在刚刚上任的时候和自己有交集,毕竟对方是云大人的学生,对自己这个人应该是不愿有什么过多的交集才对。
但谁想到对方都已经装哑巴装了两年了,却在两天前派人送了一封信来请自己的夫人去一趟武都府。何县令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一趟只怕是不简单,一开始在看到这份请帖的时候,他曾经建议过自己的夫人不要去,但华夫人看着自己手中的请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原本对宴席这种事情丝毫不感兴趣的人,竟然抬起眼来一脸认真的说她会去赴宴。
在得到自家夫人答复的时候,何县令正想当下就冲到武都府去揪着那武都府府尹的衣领子好好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好端端的要将自己的夫人请到武都府去!?但既然他的夫人已经开口说了会去武都府赴宴,那他自然也不能拦着。
可让何县令放心华夫人一个人去武都府他是绝对做不到的,所以他当下便想了一个主意,说让宁如月也跟着一起去,这样他才能放心的让华夫人前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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