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们今日要去灵隐寺吗?”
刚出府门,望着停在姜府门口的马车,姜栖悦偏头回望。
两人昨夜说好去山庄散心,可看着护卫架势,姜栖悦又怀疑起来。
姜峰黑眸湛亮,身姿如松,腰间坠着一块墨玉,缓步而来。
“嗯,今日是一年一约的日子。我们先去灵隐寺待上半日,再出去山庄。”
听见一年一约,姜栖悦星眸一闪,不再多问,提着裙摆踏上马车。
绿柳、红杏跟进马车伺候,姜峰骑上马,跟几个下人一起,护着马车启程。
灵隐寺是京城香火最盛的寺庙,就是平日,香客也络绎不绝。
姜峰跟姜栖悦兄妹俩在山脚处将马车停下,走了条鲜为人知的小路,直通寺庙。
到了寺庙中,姜栖悦让绿柳、红杏在外院等候,自己跟随姜峰一道进入内院。
兄妹俩轻车熟路找到僧人,短暂沟通后,就被僧人领到一间禅房等候。
“两位施主在此稍等,小僧这就去大师那边询问一声,再来回话。”
带路僧人将两人安置好,备上简单茶水,就准备离开。
姜峰颔,十分客气:“有劳小师父。”
“施主客气,小僧去去就来。”
僧人走后,姜栖悦取下帷帽露出娇美侧颜,抬头亮着星眸望向姜峰:
“前两年大师云游四海,哥每次来都扑了个空,不知道今年大师在不在寺院。”
“去年大师留信,今年必归。我想今日,我们应当能见到人。”
姜峰拧眉思索,转头打量禅房片刻,对姜栖悦道:“等会见完大师,我们去点两盏长明灯,以后每年都来添些灯油钱。”
姜栖悦低头喝了口灵隐寺独有的绿茶,点头道:“今日我们都可以多添些灯油银子,反正哥你今年要参加科考,多拜拜总没错。”
说到后面,姜栖悦忍俊不禁,调侃道:“不过,就算添了灯油钱,哥也要努力才行,不能荒废时光,整日将精力花费在我身上。”
这段时日,姜栖悦被姜峰留的课业,压得每日都没空闲,已经连推两次鹤烛夜上门的请求。
再这样下去,姜栖悦怀疑,姜峰是故意磨炼她,好让她一同感受十年寒窗苦。
见她还调笑自己,姜峰嘴角一勾,抬手赏她一个脑瓜崩,轻斥一句:
“没大没小,看来每日给你布置的课业还不算多。明日多写三篇字给我。”
“啊!”姜栖悦哀嚎一声,忙拉着姜峰讨饶:
“哥,我错了。你别再给我添课业了,再加下去,我都能跟你一道去参加科考,还做什么闺阁小姐!”
一句话换来三篇大字,姜栖悦两眼一黑,想想都觉得日子难熬。
哭着脸不住摇晃姜峰衣袖,势必让他收回惩罚。
姜峰黑眸含笑,故意捉弄她,抬手拿起茶杯,闲适喝茶,也不开口,把姜栖悦急得心头猫抓一样儿难受。
“两位施主,大师在后山竹屋等候,请两位随小僧来。”
姜栖悦正试图跟姜峰讲道理,僧人去而复返,站到门旁请两人过去。
不再逗弄姜栖悦,两人起身,姜峰替她戴上帷帽,仔细检查并无不妥之处,才牵住她手,往屋外走去。
有外人在,姜栖悦不好再缠着姜峰打闹,只用指尖悄悄划了下他干燥手心,见他受到干扰,脚步一顿,才抿唇偷笑起来。
两人跟随僧人脚步,穿过石子铺就的长路,一路往前来到后山一片紫竹林中。
站在紫竹林外,小僧合十做了个礼:
“再往前就是大师竹屋,两位施主自行进去即可,小僧止步于此,不能再为两位领路。”
这片紫竹林是灵隐寺禁地,寻常僧人不得擅入,他来灵隐寺几年,只到过紫竹林外,寥寥数次,而且每次都是为眼前这位公子跟小姐带路。
同往年一样,一到这里,僧人就停步不前。
姜峰跟姜栖悦知晓情况,也不多问,一同还礼后,开口道谢:
“多谢小师父。
我们兄妹见过大师,再去前院添香油钱,小师父自去忙,不必再管我们。”
姜峰略说两句,等小僧点头离开,才跟姜栖悦,抬脚往紫竹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