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中,祁连文开口先问:
“这两日你没回府,可是圣上又派你在刑部审讯?”
姜峰颔:
“有人在宫中安插钉子暗害圣上,这两日,我协助大人,替圣上查清此事。”
祁连文有些激动:
“背后人是谁?”
姜峰拧眉看他一眼,片刻才道:
“是三皇子的人。”
祁连文大惊,脸色十分难看。
姜峰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劝慰道:
“老师,元朝更迭在即,有些事,不是你我想阻止就能阻止的。
您还是放宽心,随我跟悦儿一道静待便可。”
该做的不该做的,全由他来做,恩师跟悦儿只需好好待在府中就是,没必要随他一起淌浑水。
祁连文忧虑望着姜峰,读出他脸上含义,愁声道:
“峰儿,你告诉我,这次圣上中毒,与你有没有干系?”
祁连文太了解姜峰,也知道他有多厉害,问题一针见血。
姜峰定定望祁连文两眼,摇头:
“老师未免太瞧得起我,我一介小小刑部侍郎,怎敢谋害圣上。
圣上中毒的事,我也是后面才知。”
姜峰面色平稳如常,祁连文看不出丝毫破绽,高悬的心也没有放下。
两人对峙半晌,祁连文率先叹气:
“罢了,罢了,如今的大元朝早不是先帝在时的繁荣盛世,你如何抉择,全凭你心意。
你过来些,我在京中还有些人脉,现在全告诉你……”
姜峰在祁连文院中待到深夜,见祁连文到最后面容倦怠,姜峰才从院中出来。
回到院子,褪下衣袍再次洗漱后,姜峰躺上床深深望着姜栖悦睡颜,黑眸明亮如星。
深秋过后转眼隆冬。
满京飘起大雪。
近日,姜峰愈忙碌。
姜栖悦知晓他事务繁重,没有极重要的事,都不会去耽误他。
小姜熠快满一岁,已能在姜栖悦牵动下,歪歪倒倒开始走路。
看见鹅毛般雪花,小家伙咯咯笑着摊开小手去接,丝毫不怕雪花冻红他小手掌。
绿柳站在姜栖悦身后,陪着她笑望着在雪地里撒欢的小主子。
“小姐,柠小姐昨日递上拜帖说今日来府,看这时辰估摸着马上到了。”
姜栖悦笑着点头,嘱咐奶娘照看好小姜熠,领着人往前厅走。
柠七那个孩子没有保住,经过这次事,以往那个咋咋呼呼的小丫头一去不复返,只余稳重跟伤怀。
现在,每次姜栖悦看见柠七,都会替她惋惜。
在下人带领下进入花厅,柠七刚坐下不久,姜栖悦就带着绿柳进来。
瞧见她,柠七笑了笑,开口打趣:
“别人家夫人,谁要当了娘,眼下多少都有些皱纹。
怎么瞧着,你当娘后,人却愈好看了,像坠着春露的鸢尾。”
今日,姜栖悦穿着一身淡紫长裙,纤腰鼓胸,面若桃李,倒真有几分柠七说的味道。
姜栖悦笑起来,让下人送糕点花茶进来,坐到她身侧接话:
“还不是因为我心宽松懒,只要不抢着操心杂事,人就不容易老。”
小姐妹两人说了几句玩笑话,等姜栖悦屏退下人,柠七才正色道:
“悦儿,实不相瞒,今日过来,实在是有事相求。”
姜栖悦讶异挑眉,神色几乎与思考时的姜峰如出一辙:
“什么事,你说,我看能不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