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悠悠醒来,伸了个懒腰,只觉得头还有些晕眩。
可能是自己烧糊涂了,昨夜竟然会梦见太子殿下在床边照顾她一整晚。
瞥了眼,趴在床边熟睡的佩红,她不忍起身打扰,又闭上眼睛睡了会儿。
…………
一连吃了几日的苦药。
生病的这几天,太子一次都没来看过自己,想到这,涂悠悠难免有些失落。
“瞧着娘娘今日气色甚好,这药再吃今儿一次就成。”佩兰端来刚煎好的药,递给太子妃。
“好佩兰,今天我都不想再吃了。”涂悠悠摇了摇头。
“良药苦口,娘娘你快快好起来,就能去畅园听戏了。”
“啊?你说什么?”涂悠悠兴奋的蹦起来,开心的就像一个孩童那般手舞足蹈。
“是的,太子殿下已经同意了让您招戏班子来太子府。实际上,不仅是同意了,太子殿下还专门请了御用戏班,这会子已经在畅园排练了有大半日。”
“快,快带我去瞧瞧。”
涂悠悠捧起药碗,一饮而尽。
一连几日的不开心,在这一刻统统烟消云散。
刚一走进畅园,唱腔婉转动听,徐徐而来,宛如一阵清风拂过,令人陶醉其中。
琴弦微凉,拨出了曲曲余韵绕梁的绝唱。
这声音既淡雅又玲珑,雅致中还带着含蓄的曲调,果真是妙不可言。
一曲唱完,涂悠悠忍不住拍手叫好。
“吴侬软语,茶墨泼香,妙,实在是妙。”
涂悠悠闻声回眸,只见一男子身穿蓝色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折扇,腰间一根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还绑着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实在是有些许怪异。
看上去温文尔雅,再加上他整个人散出一种迷人的王者气息,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他邪魅的脸上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
仔细一看,他倒是跟太子有些许相似?
涂悠悠晃了晃头,只觉得自己是犯了花痴,怎么见谁?都能想到那个人。
“你是谁?见了太子妃为何不行礼?”佩兰指着那男人厉声喝道。
“太子妃?”
左丘逸挑眉,忽然想起,前日皇兄让他从戏班子里挑几个出众的,送来太子府唱两天曲儿。
他当时还纳闷?皇兄一向不喜这种靡靡之音,怎么这回主动邀约?
原来是为了给太子妃解闷。
“臣弟左丘逸见过皇嫂。”左丘逸调皮的向涂悠悠行了个作揖礼。
“奴婢不知是王爷驾到,言语有失,还望王爷恕罪。”
“不知者无罪。”
怪不得会有某人的影子,原来是那人的弟弟。
涂悠悠回了个颔礼后,便不再多言,独自走过去随便寻了个位置坐下,打算好好欣赏接下来这出戏。
“月明云淡,花影重重的秋夜,书生潘必正,闻得陈妙常寄托幽情的清绝琴音,循声前往,二人切磋琴艺,以琴探情,心曲互传,在琴音中他们成为心心相印心有灵心的知音。这便是昆曲儿《琴挑》想要传达的意境。”
左丘逸坐在涂悠悠身后,一边看戏,一边讲解。
“聒噪。”
涂悠悠小声嘟囔道。
攥在手里的帕子轻轻抬起,遮挡住微微上扬的嘴角。
虽然嘴上埋怨他啰嗦,影响了自己听戏。
但一想到有人陪着自己一起看戏,一起探讨,便也不觉得枯燥。
浑然不觉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一双炽热的双眸紧盯着谈笑风生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