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拥抱一个女郎。
那样柔软的女郎。
他渴望有朝一日建功立业,成长为舅舅那样的儿郎,渴望成长为可以给她遮风挡雨的铜墙铁壁,渴望将这些日子的满腹相思悉数道尽。
可出口,只是一句。
“等我回来!等我立功受赏!”
立功受赏,求娶娇娘——
这是敖七没有说出来的话。
“我走了。”
身子被搂紧,再被松开,度很快很迅,冯蕴甚至都来不及反应。
等她回神,只看到敖七大步冲出玉堂春的一个挺拔背影……
小满看着敖七,又看看冯蕴,震惊得无法回神。
“女郎……”她指了指敖七,感觉自己可能眼花了。
敖侍卫居然抱了女郎,那样用力的拥抱,那样强烈的情绪,小满觉得很……古怪又很温柔。
“没事。”冯蕴坐回去,神色平静地道:“这孩子太年轻了,上战场有些激动。”
敖七在她心里,像是弟弟般的存在。
她甚至常把他和鳌崽相提并论。
从来没有想过敖七对她会有什么别的心思……
但方才那一瞬,要说她全然没有感知,那是骗人的。
少年郎的身子在拥抱她时,控制不住的僵硬和颤抖……
不过,这有什么所谓呢?
人都有年少时,情窦初开的时候。
碰见的是谁,就是谁了。
敖七这样的年轻,等他现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坏女人,那点喜欢便不值一提了。
未来,他会有自己的良配,等他再长大一点,现这世间莺燕何止千万?
到那时,英武俊俏的敖小将军,身侧自会有娇娘相伴,早忘了当年那突然间的心动……
冯蕴没把敖七的拥抱放在心上,专心写信。
她人不在信州,但可以想见凶险。
上辈子也有这么一仗,但裴獗没有打过淮水,而是萧呈登基后率兵来攻,打了三个月到冬天,以和谈结束,谁也没有讨到便宜。
这次不一样。
裴獗在河对岸的信州城……
三面是敌,险象环生。
可是,于打仗一途,并没有因为她重生就增长更多的能力点,无非比别人多知道一些敌情罢了。
冯蕴不去做外行指挥内行的事情。
在信里,只是将齐军将领和信州附近几个兵镇的情况,一一写出来。
同时,为裴獗提供一些战场上的分析,以尽谋士的义务。
信的最后,她道:
“待君凯旋,与君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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