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老太妃扶着南安王的手就站了起来,看着贾赦简直就像是在看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一眼,痛心疾首到司徒禛和林如海都默默地转过了头,只有贾赦还一脸笑意地对视着。
“本太妃现在就进宫找太后娘娘,把你们的无力犯上都告诉太后娘娘。”
贾赦挑眉看着对面的一对活宝,继续道:“后宫不得干政,太妃娘娘进宫也不能把臣怎么样。”
来了来了,老太妃和南安王爷继续眼睛一亮,这一招他们也有准备。
贾赦看着两人又是对视一眼的动作,无奈地开口:“老太妃,现在你该昏倒才是。”
“没错,本太妃被气昏了。”说着,那老太妃两眼一翻,就歪在了南安王的身上
南安王立马大喊道:“快来人啊,雍郡王爷把老太妃给气昏了,快请太医。”
司徒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鸡飞狗跳,一时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幸好这个时候,户部的人来报,说是银子都清点好了,司徒禛立马站起身道了声告辞就往外走,今天的状况实在是太奇怪了,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哪知那南安王还在司徒禛的后边喊了一句:“你们等着,这笔账本王一定会还的。”
司徒禛的身子一顿,走得更快了。
等一行人都出了南安王府,司徒禛这才眯着眼看着贾赦:“你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贾赦撇撇嘴:“妈的,就是两个智障。”
司徒禛和林如海的嘴角都不自觉都抽了抽。
贾赦这才在脸上挂上一贯温和的笑容:“王爷不如回去找只狗,每次只要那狗要小便,就命人把它绑在马桶上,让它在马桶上小,以后您就知道臣的意思了。”
司徒禛挑眉没在开口,倒是在心里记下了贾赦的话,回去后还真的派人找了只狗,按照贾赦的方法做了。
林如海在旁边听到了,回去也找了只狗。
然后,两人看着最后要是不被绑在马桶上,就算是憋到‘汪汪’乱叫也绝对不小便的狗,沉默了。
南安王老太妃在得了太医的一个‘气急攻心、需要静养’的诊断后,终于大哭着冲进了太后的寝宫。
而这个时候,司徒禛已经站在司徒熙的乾和殿中,开始一一汇报这次缴银的状况。
“父皇,儿子无能,不能把所有的欠款都帮父皇讨回来。”司徒禛跪在地上,一脸的内疚。
司徒熙看着司徒禛呈上来的账本,再看看已经还了三分之一的欠银,一脸欣慰:“老四,辛苦你了。”
“能为父皇办事,是儿臣的荣幸。”
司徒熙更满意了,安慰道:“这一次,朕知道是委屈你的,但是你放心,你的这个心,朕是记得的。”
“父皇。”司徒禛抬起头,一向情绪内敛的他,难得地露出了几许激动来。
司徒熙笑着点点头:“这件事明面上,朕是会罚你的,可是暗地里,朕会补偿你,你说说,你想要什么赏赐。”
司徒禛顿了一下,还是慎重地磕了个头:“父皇,如今这件事,那林如海和贾赦都讨不了好,贾赦还好点,本来就是和没有实权的礼尚书,现在退回去也没什么,倒是那林如海,之前在江南就劳心劳力,现在又为了儿臣被拖了进来,儿臣想请父皇……”
司徒熙眯了眯眼睛:“你是想要朕重用林如海。”
“不,儿臣是想要父皇救救林如海。”
司徒熙挑眉,心里对于刚刚以为这老四也想拉帮结派的不悦散去,问道:“救?什么意思?”
“父皇,这些日子,林如海为了这收缴欠银一事劳心劳力,又一次甚至吐血昏倒了,儿臣当时派了太医给他诊治,那太医,太医……”司徒禛踌躇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司徒熙的表情严肃了起来:“那太医说什么?”
“说林如海在江南就被人下了药,所以才会这么力不从心,”司徒禛咬咬牙,还是一股脑说了:“儿臣不明白,林大人之前一直在江南和那些盐商官员斗智斗勇,为何到了户部才短短几天就这般的身子虚弱,那太医说林大人这药已经下了有五六年了,到了京城被人加大了计量,才会如此,儿臣,儿臣就请父皇出手救救林大人,也算是全了他这次帮儿臣的心了。”
司徒熙微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下:“好了,这件事朕自有分寸,你先退下吧。”
等司徒禛走了,司徒熙立马就召唤了给林如海诊治的太医,这人就是和贾赦关系不错的王太医。
司徒熙细细问了林如海的病情,在得知林如海身子虚弱需要静养以后,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倒是对太医所说的林如海中毒的时间颇为在意,一边让太医加大医治林如海,甚至连他御用的院判都支出去了,叮嘱那院判偷偷行事,一边派人去调查林如海中毒一事。
林如海算是皇上的心腹,在巡盐御史那个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怎么说皇上也会他的印象很好,到底是谁敢动他。
第一时间,皇帝就想到了废太子,毕竟江南实在是太能赚钱了,更何况是在盐政上,太子当初要是有什么心思,自然是会让人把林如海这个皇上心腹给弄死,在把自己的人给拱上去。但是太医也说了,林如海入京已经,却被人加大了药量,这就让司徒熙不得不想多了,他甚至觉得,是不是他的儿子们,已经暗中掌握了一些废太子的势力,才能做到这种事情,要真是这样,司徒熙的眼中寒光一闪,这些儿子就真的太不让人省心了。
第二日皇上圣旨就下来了,说是雍郡王司徒禛冒犯先皇太妃,被革去户部行走的差事,林如海也一并革职,闲赋在家,倒是贾赦本就没什么实权,还是安安稳稳地回去做他的礼尚书。
大臣们纷纷对视一眼,都明白皇上这是心里已经对雍郡王这次收缴欠银一事很满意,不过是碍于牵扯盛大,才用南安王老太妃一事把这事给压下来。
精明一点的大臣,倒是重新看到了雍郡王的能力,而有些不那么精明的,就像是荣国府,就会冷笑一声,嗤笑道:“活该。”
今天,注定是顺天府尹蒋广言鸡飞狗跳的一天,原因无外乎就是,今天来衙门告状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这些人告的人都是同一户人家——荣国府。
自古民告官就少,因为很多老百姓都觉得官官相护,能不惹官府的人还是不要惹比较好,可是没想到,今天的人却是各个来官府告状的,告的还是比一般的官家更厉害的国公府。
蒋广言头痛地按着额头:“说吧,又是什么事?”
师爷连忙开口道:“大人,又有人来告状了?”
“告的谁?还是荣国府?”
“是的,大人。”
蒋广言一拍桌子:“这都有完没完了,怎么今天各个都告荣国府啊,这贾政身上不过是个三品的爵位,前些日子几乎快让户部给抄了家,怎么还这多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