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动静的巫含烟扭头看了桑梓一眼,“阿梓,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桑梓有些犹豫地看了巫含烟一眼。
“没有啊。”巫含烟摇了摇头,“你听见什么了?”
桑梓有些迟疑地告诉巫含烟,“我好像听到,有个什么东西在喊我主人?”
“啊?”巫含烟一脸懵地看着桑梓,“我什么也没有听到啊。你是不是又听巫晃晃给你讲什么‘落魄小姐俏丫鬟’‘霸道王爷爱上我’的戏本子了?我都跟你说了,别老听巫晃晃的,她已经走火入魔了。”真是的,阿梓肯定是被巫晃晃给带坏了,好好的打着架呢,怎么可能会有人喊她主人?她以为她这会儿是在戏台子上演戏呢?
走火入魔的巫晃晃敢怒不敢言地看了巫含烟一眼。
桑梓一脸无语地看着巫含烟,然后果断地结束了她和巫含烟之间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
而她耳边那个细细尖尖的声音,还在继续地喋喋不休着,“主人我好想你啊,你都两年没来看我了。不过我大人有大量,不会跟你计较这种小事的啦。”
桑梓一下子就想了起来,两年前,她曾经被这个声音吵得睡不着觉过。就算神识在鬼修的炼魂场里进行修炼的时候,她都能听见这个声音。
想起来这件事情以后,桑梓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抱起双手,不
太高兴地在识海里问道:“劳驾,你谁啊?”
细细尖尖的声音停顿了片刻,才委委屈屈地说道:“主人,我是刑天焰火的火种啊,你不记得我了么?”
刑天焰火的火种?那不是邢家的东西么?据说邢酋还曾经为了这个火种,献祭了邢家三十年的气运。
签订契约还要人家献祭气运,听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因此,桑梓毫不买账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抱歉啊,咱俩不熟,没事儿别瞎叫主人。”
刑天焰火立刻急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破解了刑天咒印,那你就是我的主人啊,你怎么能不认账呢?”
桑梓回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邢酋曾经给她下过一枚咒印,而她用太阳神火把那团咒印给锤碎了。
沉默了片刻之后,桑梓在识海里问了刑天焰火一句:“你们神界的火焰,认主都这么随便的?”
刑天焰火扭捏了片刻,这才吭哧吭哧地开了口,“因为你身上,有太阳神火的气息嘛,所以,我就把认主的标准降低了那么一点点。”
“那你以前认主的标准是什么?”桑梓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刑天焰火立刻给桑梓介绍了起来,“神族,单身,长得帅,脾气温和,没有不良嗜好,修为在地神六阶以上,坐拥洞天福地,出入有神兽代步,兜里有千万神石……”
桑梓听了一会儿就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刑天焰火,“你这是找主人还是
找对象呢?”
刑天焰火哼唧了半天,才又憋出了一句,“有区别么?”
桑梓:“……”区别大了。
桑梓头疼地揉了揉脑袋,试图跟刑天焰火讲讲道理,“行行好,你去换个主人吧。我不是神族,长得不帅,脾气超烂还穷得要死,我真的一点儿都不符合你的认主标准。”
“可是你有太阳神火啊。”刑天焰火一开口就堵死了桑梓的所有退路。
桑梓无言以对,最终只能闭上嘴巴,拒绝再跟刑天焰火讲话。
而远处的邢酋,则正低头打量着他面前的锤子。准确地来说,他是在看锤子上的刑天焰火。
看了一会儿后,他把视线投向了桑梓。
“日、火、金乌,卦象上说的人原来是你。”邢酋盯着桑梓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过头看向了正趴在锤子上的刑天焰火,“分一缕火苗出来。”
刑天焰火不为所动地继续趴在锤子上,没有搭理邢酋。
邢酋颇不耐烦地撇了一下嘴,这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听得懂,别装傻。佛界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找了那么多的妖来杀我,不就是为了毁了你么?要是让小喜佛教的佛修们知道了,巫桑梓才是你的主人,你猜,他们会不会像追杀我那样,去追杀巫桑梓?”
刑天焰火像是听懂了似的,轻轻地抖动了两下。
邢酋这才一咧嘴,再次说道:“分一缕火苗出来。”
刑天焰火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分出了指甲盖大小的一
缕火苗。接着,它让那缕分出去的小火苗飞向了邢酋,而它自己的本体则悄然地沉入了桑梓的本命灵锤之中。
看着手里那缕刑天焰火分出来的小火苗,邢酋终于勾了勾唇角。他再次盯着桑梓看了一会儿,这才把刑天焰火火种分给他的那一缕小火苗给收进了识海之中。
接着,他唤回了那群正在跟巫家战修们对打的寄生妖。
然后,他双手掐动指诀,借着刑天焰火的那缕火苗,凭空地开了一个黑色的传送阵出来。
进入传送阵前,邢酋面朝桑梓,无声地冲她动了动嘴唇:你欠我一条命。
桑梓不由自主地拧起了眉毛,邢酋这是什么意思?
天启三七零年第四个月的月初,邢酋携刑天焰火,袭击了灵界和佛界隔海相望的偏隅之地,盗走了白芸岫的干尸。
四月底,邢酋再次凭借刑天焰火,攻入了佛界小喜佛教的驻地,毁掉了小喜佛教专门用来观察刑天焰火异动的法器。
随后,邢酋失踪,下落不明。
与此同时,刚苏醒没多久的小喜佛教少教宗巴彦,咬牙切齿地对邢酋下达了追杀令,“邢酋已经重新掌控了刑天焰火,不想让天梯重塑的话,你们就给我派人杀了邢酋。”
巴彦手里的通讯玉符亮了两下,然后回复了一条信息过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