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元生在金都,哪里会腻呢。
吴余这座小城,小巧讲究,富足无忧,有着大片大片的江景。贺元坐了好几日的船,前一两日的新鲜劲儿一过,就缠着王良闹腾。
王良人长得好,说话也好听,他温温柔柔看着她,贺元就高兴不已,她是越来越离不得他。
阮三就像一个影子,渐渐飘远了开。
一进城内,风气更为开放,街市行走的女子都不戴了幕笠。
贺元欢喜的很,她最烦戴了幕笠。
王良前去赴任,自是有他的官邸,贺元下了马车左看右看,不满极了,“这哪是住人的地方。”
派来接待的人都不由红了脸。
王良不窘迫,轻道:“元元,你就将就些。”
贺元不满极了,“我可不懂什么是将就。”
她不顾周遭车马劳累,硬生生逼着又去寻了好房子,还要带了江景。 王良也只是笑着,一一看她行事。
还是张嬷嬷,才止了贺元胡闹。
王良说:“你呀,就是被宠坏了。”
贺元反问他,“难道不该宠吗。”
王良温尔一笑:“自该宠着。”
到了晚间整顿好,本地丫鬟说:“今日是吴余的节庆,夫人不去庙会吗。”
贺元听此兴致勃勃要拉了王良。
庙会当真热闹,来来往往都是人,摊贩挤在一块,卖什么的都有。
见着求签的,她松了王良的手也要去求。
签筒一晃一悠,丢出了上上签。
丫鬟们围观来,又夸又赞,贺元的笑漾开,又瞪了一眼王良。
“快去帮我解签。”
王良失笑。
丫鬟们乖觉得散开,他朝她走来。
贺元弯着眼唇,她正是刚刚绽放开的年纪。
虽为人妇两年,可还带着少女的娇。
一颦一笑,绮丽又嚣张,惹人心尖化作了滩水。
四周的人悄悄瞥来,王良接过签,将她脑袋往自己怀里一靠,轻道:“我看你还是得戴了幕笠。”
贺元蹭了蹭,撒娇道:“我可见了,吴余的女子都不戴呢,你可别想诓我。”
正是节庆,吴余的寺庙挤满了人。
一盏盏孔明灯在远处放开,贺元急得不行,“你快去啊,一会儿还得放灯呢。”
她难得见了此景,眼都不眨。
王良只得无奈道:“你求的什么。”
贺元娇羞浮面,她那双眼勾上翘的眼低垂下来,“你说呢,当然是子嗣。”
她嫁给他两年,终于有些急了。
王良抚了抚她的脑袋,“傻元元。”
庙里主持前围满了男客,王良这一去,鹤立鸡群。
主持接过签,道:“定心想事成。”又云云一些套话。
王良听得不在意,他知晓不过是为了多些香火钱的好话。等他走出,就见贺元去了摊贩处。
是卖泥塑的人偶。 贺元皱了皱眉,“真丑。”
摊贩急道:“你这。”他一抬头,话也含糊起来。
还是王良把贺元拉出来,往旁的摊贩拿过面具,给她一下遮了上去。
贺元捂着狰狞如鬼的面具笑开,“你坏。”
她乐不可支,仔仔细细为她的探花夫君选了恶鬼面具,她惦着脚也够不着,还是王良自个儿接来戴上。
“和尚怎么说呀。”
王良牵着她,往湖边走,她娇嗔问他。
小花灯堆满了湖面,衬着夜色喜人。
“自是,如夫人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