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现在谁都不喜欢睡香焦人旁边,之前顶多被蹭着了黑几处,现在这褪色的香焦人能给你黏一身黑沫,硬硬硌硌的,如果手上有水,擦过去还胡一片,脏得很。
香焦人现在很吸引人,而且是引得人忍不住想动手动脚的那种。因为他“褪色”还没褪干净,左一坨右一块得颜色驳杂在那。或黑不溜秋,或红得鲜嫩,或白得光,看着无比别扭,很想伸手帮他把焦黑都给抠掉,将色泽抹匀。
同时不得不承认,就褪出来的部分看,这看着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是有几分英气的。可能是老天爷赏饭吃,骨相不错,也可能是冷白皮一白遮百丑。
“可惜是个哑巴”云蔚然感慨着上天的公平,替他感到惋惜。
这天,云蔚然正在提炼岩盐,自从食物充足之后,他便有了更多时间追求美味,目前找到的调味品有花椒,山葵和岩盐。
花椒麻,山葵辣。花椒呆瓜他们原本受伤的时候用来麻醉缓解疼痛用,山葵根被用来涂抹疮口(防止感染)。压根没想过还能用花椒煲汤,拿肉沾山葵根切的沫(芥末)吃。
打从阿瓜看云蔚然拿生肉沾了芥末一口闷,还闭着眼睛高昂着头咂吧嘴,一脸享受。就抓了块大肉沾走了剩下的大半芥末,有样学样得昂起头。。。
帅气维持了不到半秒,难受得打不出喷嚏之余,鼻涕眼泪飚得怎么都停不下来。偏还舍不得把肉给吐出来,硬挨着生受。
打那之后,看云蔚然沾芥末时的眼神就变得怪怪的。那是:总有刁民豁出性命,以身饲虎都想害朕,但是我没有证据的无奈。
更可气的是,云蔚然还信誓旦旦地表示。仅用山葵根切出来的芥末味道没那么冲,好吃。那些不良商家为了降成本,把整根山葵都切进去,味道呛很多,不地道。
管你是整根还是就一个根,这怪味的东西是给人吃的么?找虐都不带找这么让人难受的。打从那次之后,不论云蔚然吃得多陶醉,阿瓜都不为所动,对芥末坚决抵制,一点不沾。
花椒丢汤里熬出来的麻味让呆瓜二人也很不适应,倒是香焦人喝得津津有味,一边不停挠脖子,一边一碗接一碗得喝。一边喝还一边吐,顺带吐出焦黑,也不知道都焦到里面去了,是怎么活过来的。
唯一让呆瓜二人也接受的调味料就是岩盐。咸咸的,无论煲汤还是烧烤,两人都红着眼抢多撒盐的。吃惯后平时不放点,感觉吃过就跟没吃似的,全身都没力气,跟上瘾一样,很是神奇。
云蔚然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把什么禁用的白色粉末混进去了。小心翼翼得再三确认,这真的只是盐啊,不确定是否含碘,不过味道和自己之前吃过的真没差,不就是咸么。
他还有意隔几天不吃撒盐的食物,也没出现什么犯瘾的症状。只能猜测,盐对没吃过美味的土鳖杀伤力,很大。
不过岩盐真不好整。不说云蔚然为了找它到处舔石头,经常舔错东西不说,舌头都给舔破了。后来看到山羊舔岩石,才勉强舔对了方向。
要制岩盐先要跑山崖边找出岩盐的原石。敲下运回来捣碎,加水过滤去除杂质和碎石,再蒸煮过滤水,直到煮干了才能提取一小撮雪白,麻烦得紧。
偏偏呆瓜二人对此痴迷得厉害,大手一挥,包干了其余所有活,还让香焦人帮忙打下手,只为云蔚然能安心制盐。云蔚然当然也乐得守家做技术活,顺便偷个懒。
这天正兜悠悠添柴煮着盐,忽然听见阿瓜的怪叫,抬头看见呆瓜二人一前一后大呼小叫得往回疾奔。
云蔚然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事,以至于如此急迫。第一时间检视别在腰间的刀,确定方便抽拔。然后扯过一旁的弓,给弓梢上弦,将箭一支支插在身旁泥地里,方便随手抽用。
“收拾东西,走!”阿呆招呼一声便开始收拾武器,食物。
阿瓜兴奋得跟在阿呆身后走来走去,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好。
云蔚然慢慢松开弓弦,将箭插回一旁箭簇中,拉住阿瓜问“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走?去哪?”
“去哪?不知道啊,阿呆!我们去哪?”阿瓜同样迷茫得问
“商队去哪我们去哪。”
“对,商队去哪我们去哪,我们跟阿呆走。”阿瓜再次兴奋地转述。
“商队?遇到商队了?”云蔚然也有些兴奋,终于听到外人的消息,这是可以回到文明社会了么?
“远远看到了,赶紧收拾一下还追得上,跟商队一起就能走出去。”显然阿呆早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