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猛心中惊异也不比他少,狠狠道“这东西邪得紧,我杀了他!”
聂怀桑拉他手臂道“他早就是个死人了,而且你不觉得一个早就该消失的人竟被好好囚禁在此,这件事本身就够邪了,这背后或许是一个更大更匪夷所思的阴谋呢”
戚猛顿住,半晌才惊讶问道“宗主是说,或许当年的不夜天也是一场阴谋?”
聂怀桑摇头道“只是猜测,当年不夜天魏兄一人可敌三千之众,最后一刻都不忘将至邪的阴虎符毁去,却为什么会在穷奇道大开杀戒?若他真要与玄门百家为敌为何偏安乱葬岗一隅几年都无动静,却在被邀请赴宴的路上开了杀戒?他驱使鬼将军杀了金子轩一下子将玄门百家对他的仇恨激至顶峰,可那是他师姐的夫婿,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这根本不合情也不合理啊?兰陵金氏对外宣称鬼将军已被挫骨扬灰,为什么又会被圈禁在这里,却又为什么这些年都没有放他出来作恶,要知道鬼将军在手,只怕无人不忌惮……”
戚猛越听越心惊,像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键冒出了头,可又不知道是哪一个,他惊诧问道“宗主的意思是……?”
聂怀桑深看他一眼,笃定道“意思就是,当年的不夜天或许也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魏兄是被有意引到穷奇道去的,至于为何突然发狂,只怕要在眼前这个,这个人身上找找原因了”
说完聂怀桑大着胆子上前想去查看,适才只看清了脸,如今细看才发现,温宁整个人都被小臂粗的铁链绑在石壁上,铁链一头似乎扎在石壁里面,不知道有多深。眼睛紧闭,脸色苍白,肌肉僵硬,若不是见识过鬼将军威风,只怕没人会信这个相貌清秀的少年模样的凶尸会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狂魔。聂怀桑颤抖着在他僵硬冰冷的皮肤上一寸寸摸过去,他不知道要找什么,但直觉告诉他,温宁身上,藏着天大的秘密
戚猛见状,上前拉住他的手道“宗主,您找什么?让我来吧”
聂怀桑也不坚持,撤下尤自颤抖的手道“也不知道找什么,但就觉得温宁身上藏着秘密”
戚猛双手齐动,摸了一阵,终于在温宁耳后停下了“咦,找到了”
聂怀桑心头一跳,果然被自己猜对了吗,他忙问“是什么?”
戚猛仔细摸了一摸,开口道“像是一枚钉子”
“钉子?”聂怀桑蹙眉“钉子?这是什么邪门的阵法吗?”
戚猛手底下未停,又摸了一阵道“宗主,有,有六枚之多,只在头部,其余地方没有……”戚猛手下一顿,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宗主,这似乎是一种用利器钉入凶煞颅内用以控制其神智为自所用的邪术,名曰锁魂术。当年跟随宗主在夔州一带夜猎时有所耳闻,没想到真有此种邪术”
聂怀桑更加疑惑“锁魂术?夔州?薛洋?”正是一头雾水想不通其中关联,忽听戚猛又道“宗主,有两枚是新的,看来是时常来更换的,这两枚估计就是薛洋来换上的”
聂怀桑看向他手里,两枚黑色长钉,约有小指粗细,并无锈迹,确是新换上的,聂怀桑才要开口询问,就见石壁上挂着的锁链轻轻晃起来,碰撞出叮叮当当的细碎声响
聂怀桑吓了一跳“戚大哥,快,快钉回去,这真是用来控制鬼将军的,若被他挣脱了,只怕我们……”
戚猛见状,猛又将两枚长钉钉回原处,那铁链声响方才慢慢止息下来
“宗主,属下之见,不如我们先行离去,只派人暗中监视大梵山一带,这东西既被人放在此处,还时常前来照看,必然有所图谋”戚猛担忧的说“而且,宗主死的不明不白,尸体又不翼而飞,如今又让我们发现这个了不得的东西,只怕,只怕这其中阴谋牵涉良多,非我们聂氏一门可解”
聂怀桑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此局牵涉之广,耗时之远,非一两年而不为,若有一个人处心积虑耗时数年布局害人,只为铲除异己,当真听着都毛骨悚然
聂怀桑虽深知厉害,却又不甘心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看着他害人,无计可施吗?”
戚猛清除干净他们来过的痕迹,将聂怀桑推至洞口,道“宗主,此人已非我聂氏一家之仇,况且他向来极善伪装,若无铁证,只怕会让他巧舌如簧狡辩过去,为今之计只有暗查真相,搜集证据,寻求外援”
“外援?对,曦臣哥,”聂怀桑一边往外走一边努力搜寻人选
戚猛忙拦道“不可”
聂怀桑疑惑“为何?大哥曾说,曦臣哥可信”
戚猛叹气,道“宗主有所不知,潜藏在聂氏那个内鬼,抓住了”
聂怀桑眉头一跳“是谁?”
真相2
“内鬼?是谁?”聂怀桑一直怀疑不净世有人往外传递消息,只是一直苦于抓不到人,现下戚猛说抓到了,那自然是有了眉目
“还未打草惊蛇,等宗主您的示下呢”戚猛说着将他带出了那石窟洞穴,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个名字
聂怀桑几乎跳起来“是他?居然是他?”一想到大哥行踪全被此人泄露,还配合金光瑶将大哥引到金陵台上去,聂怀桑就气得牙根痒痒“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大哥在世何曾亏待过他?竟要被这起小人这样报复!”
来至平地上,戚猛示意他轻声“宗主,此人潜藏不净世多年,根基已深,若我们莽撞行事让他察觉,只怕他狗急跳墙”
聂怀桑还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这个人,自孟瑶离开后就接任了大哥副使一职,虽无孟瑶那般玲珑手段,却也尽职尽责颇得大哥信任,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