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将军一直遗憾府中男丁少,所以更加盼着苏木赶紧成婚,好开枝散叶,填丁满后。
“以后虞姑娘可要多些到店里来走动,一是多了解下店里的经营情况,二嘛,也能让你三嫂轻快些。”
苏景一介商人,到是没有苏老将军那些迂腐的思想,在他眼里没有那些尊卑之说,许是他与苏木年纪相近,更加开明的缘故。所以对待沈虞,从未将她做奴婢看,而今更是将她当做自己的合作伙伴。
沈虞听了也甚是高兴:“好的,三公子。”
“没事,我也来。”苏木接话接的快了些,连忙掩饰的吃了一口盘里的果子。
“对了,虞姑娘,明日有一批布料到货,要不你也跟着去瞧瞧?”
苏景教着教着,似乎在心里将沈虞当成了他的徒弟,想着店中事务都教与她,多了解一些环节总归是好的。
“太好了,三公子,我去。以往在雍城,也常见家父和刘二去接货,奴婢偶尔跟着,只是那时年纪尚小,且家父进的布料多是寻常布料,与苏饰的亦无法比。”
“行,就这么定了。”苏木在旁,又嚼了一口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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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沈虞专门换了一件粗布衣裳,先是去了“苏饰”,与店里的伙计一起,去到了辽城的城门口。
城门口尘土飞扬,来往车辆行辕甚深,均是拉着重货,城内各家商户的伙计们均侯于此,等待接货。
穿着粗布的沈虞站在苏木的身旁,当真像是个丫鬟,只是她那张秀美而又洁白的脸,在苏木的目光追随下,又像是个乔装打扮的贵小姐。
苏木望着沈虞,内心感叹:她原本就是个小姐啊,如果她依然是个小姐该多好,她便有资格在他纳妾的位置上了。
一个老汉赶着车在前,大约五十多岁的样子,后面跟着大约五辆马车,马车上堆满了一捆捆的布料,布料外层用灰色粗布包裹着,单个捆成一卷,每卷上缝制了一个小的白布条,布条上写着布料的名字。
“秦爷,这躺辛苦了。”
店里的伙计迎了上去。
沈虞望着这个秦爷,似曾相识,在她朦胧的记忆里,像是秦爷也给沈父送过布料。
“秦爷?您可曾给雍城的沈氏布庄也送过布料?”沈虞上前急切的问道,
“啊,对啊,这辽北三城我都送。大小布庄店都从我这里走。”秦爷望着沈虞,似是不曾认识。
“我是沈氏布庄的沈虞啊,先前曾随家父接货,见过秦爷。”沈虞微微欠身行礼。
秦爷定睛一看,但确实是只记得沈父,对其女到是印象不多。
“秦爷或许印象不深,那时沈虞年纪尚小贪玩,只是随着家父去过几次城门口接货,且每次都并没有跟秦爷打过招呼。”
“那就是了,没事,而今认识也不晚。虞姑娘这是怎么来了辽城了?沈掌柜的铺子开到辽城来了?”
秦爷一提起,沈虞到是想了起来:
“没有,并没有,不知秦爷可曾有家父的消息,近几月家父可曾有找您定过布料?实不相瞒,小女自雍城大乱,与家父失散几月都未曾有家父的消息,正苦苦寻找。”
说到这里,沈虞伤心了起来。苏木抬手用力搂了搂沈虞的肩。
秦爷看到这里,似是明白了一些,只是不清楚沈虞怎么跟苏府沾上了关系,又似是苏木的什么人,看着沈虞的一身粗布,大概又猜到了一二,心里不免惋惜,又是个乱世的可怜女子。
“虞姑娘,你放心,若有沈掌柜的消息,我定去苏府告知,虞姑娘,而今是在苏府吧?”秦爷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秦爷。”沈虞低垂哀色,沈父几月都未曾找过秦爷定货,想必真是凶多吉少。
“行!知道了!若是虞姑娘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亦可到闻鼓村寻我,村里人都知道我,一寻便知。”
望着伤心的沈虞,秦爷猜测或许沈掌柜真是遇了难,难免忧心起这个柔弱的姑娘起来。行走江湖的仗义侠气,让他觉得若能帮之,便一定会不遗余力。
秦爷所在的闻鼓村正位于雍城与辽城之间,又辐射于东边的冀城,村里因地理位置的关系,多是干着送货押货的营生,这秦爷不光是给三城送布匹,其他货物亦送,行脚这一行他已经干了二十多年了。
“谢秦爷。”沈虞难掩悲伤,又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
苏木上前对店里的伙计道:“给秦爷多付二十两银钱,计我账上,帮助虞姑娘寻父,难免需要各方打点。”
沈虞望了一眼苏木,她知道他自己已无银钱,苏木所有家当都交给了她,这钱应当是由她来出的。当着诸人的面,又不好说出口,免的驳了苏木的面子。
伙计接过五辆马车往城西的库房走,沈虞和苏木也跟了过来,库房也是要来瞧一瞧的。
这是一个城西最外围的一个四合院子,里面三面厢房全部做了库房,只有下厢房用来住人,常年在这里的是一个守屋的老汉,老汉大约五十多岁,原是城西的屠夫,因一场瘟疫家里的肉猪都染了病,自此家中没落,只好出来寻活什做,因离着家近,便来了这里当守屋的。
老汉掏出一串钥匙,将东厢房的房门打开,再一件件的将布料卸下来搬了进去。因日晒高温之故,西厢房只放了一些粗布和普通的布料,而昂贵的布料都放在东厢房。正房却是存放一些过季的衣裳,等来年到季便会再拿出来售卖。
沈虞瞧着这个四合院,甚是惊叹,想着自己爹爹也不过是租了一个小小的院子而已,而苏景却拥有一整个四合院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