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刘二痛苦的样子,辛怀便更加满足,她自己过的不快活了,也别叫其他人快活。
“是我害了她”刘二扔下这句话,便跑了出去。辛怀望着一个高大的身子在街上飞奔,望不到头的街道不属于他们三个当中的任何一人。也许只有这辽城的达官显贵们才配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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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的院子里还是那么好看,满绿的树依然充满着生机。苏老爷的手也已经完全恢复,苏母亦是日日围着大孙子打转,只是大哥苏云仍然未归,姜二彩日日念叨,都半个月了,这匪还未剿完。
“老爷,这冀城眼下是什么个情况,军中可有什么消息?”姜二彩忍不住在饭桌上问了起来,苏木端着的碗也顿了一顿,他也想知道冀城那边是什么个情况,二哥三哥虽说对这些是不太在乎,但他们也想知道大哥的消息。
苏老将军眨了眨眼,思索了片刻:“冀城流匪似是顽固,之前雍城的头领虽说是被木儿斩杀,但是那些匪兵们又集结到了冀城,加上原先周边留存的当地流匪,据苏云来报,人数已近一万之多。”
苏老将军又擦了擦胡子,继续说:
“说实在的,这些匪兵也是为了口饭吃,据说那领头的,原先是冀城的一个乞丐,因为常年吃不饱便开始干那打家劫舍的事,这吃不饱的人多了,便追随他的人也多了起来,慢慢就在冀城周围行成了一股势力,直到雍城的这些匪兵过来合在一起人数多了,他们才打起了冀城的主意,说是要拿下冀城做一方之霸,让兄弟们都能吃上好饭。这口号喊出去了,朝廷怎能忍,冀城尚将军向朝廷请援,这才派了苏云过去。”
“那如今是?”苏木皱起眉头,这似是难啃的一仗啊!
那日雍城,他也只是带了八千兵马,这冀城流匪竟已有近万人马,大哥能否击退这近万人马,还真不好说。
苏木开始隐隐担忧,在苏老将军严肃的脸上,亦看到了对这次剿匪的未知。大家都在等。
等结果,等朝廷的命令。
“等着吧。”苏老将军也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如实将情况告知姜二彩,他也知道她日日记挂忧心,可是她嫁到将军府,嫁给一个将军,她必须学会面对这些。
苏老将军又何尝不是,他自己都有可能随时战死沙场,自己的儿子亦会,他时时刻刻心里都有这根弦绷着,作为武将世家,为国捐躯,本就是他们的宿命。
大家沉默的吃完了这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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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的屋内,烛火微弱,似是该换烛了,沈虞坐在桌边静静的等着苏木回来。桌上放着一个锦盒。就是那个装锦绣金镯的锦盒。
她望着这个盒子,像是望着自己的过去,又像是望着自己的未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木高大的身子似是瘦弱了许多,英俊的脸颊也凹陷了下去。他提眉抬头,见到沈虞坐在那里,并未上床躺下。
苏木走到桌边亦坐下,二人四目难对,都望向桌面。苏木看到了桌上的锦盒。
“这是什么?”疑惑的眼神望向沈虞。
沈虞低下头,“这是小公子送奴婢的金镯子奴婢将它归还于小公子”
“为什么?!”
苏木难掩内心崩溃,声音中带着哭腔:
“你不要我了吗?”
“奴婢不敢,奴婢是你的丫鬟,谈何要不要。只是奴婢惭愧收你的礼物。还望小公子收回。莫叫奴婢往后为难。”
“不!”
苏木一把抓住沈虞的手,痛苦的看着她:
“我伤你了吗?”
“你要将我对你的情谊都退还给我吗?”
苏木痛苦的脸上已布满疲惫,他已不知如何挽回这个女人,这个做他的通房丫鬟的女人。
他可以随时要她的身子,可是却不能随时要她的心。这个狠心的女人,将她的心说收回就收回。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你的通房丫鬟。小公子可以随时要我,亦可随时弃我。”
沈虞说出了她想说的话,但这是实话。
苏木埋下头去:“虞儿我错了”
沈虞别过脸去,不想让他看到她脸上的泪水:“小公子没有错,是奴婢的错。”
“小公子早些歇息吧。”说着沈虞便站了起来,走向床铺,再也没有看那桌上的锦盒。
苏木呆呆的坐在那里,许久。
今夜他依旧不敢碰她。
清晨。沈虞醒来,床榻已无人。只有那个锦盒摆在半边枕头上。下面压着一封信。
沈虞打开,信纸上只有六个字:
“原谅我,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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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二嫂林亦可没有出门,在正厅里陪她的儿子,苏母平日里是对大孙子要宠爱些,所以林亦可这些日子便多些带儿子过来奶奶膝下,想着亦多讨些奶奶的喜欢。毕竟家中的经济大权在苏母手里。
“大嫂,这周氏说是去京城陪赢妃娘娘赏花,这可是去了一月有余了啊,怎还未见要回来的意思啊,怕不是不回来了吧?那咱四弟的婚事”
林亦可一边喝着茶,一边和大嫂姜二彩闲聊了起来。素日里府中的事,她其实过问的不多,亦无那心情关心,但是关于周氏的事,她还是有留心一二,毕竟这关系到苏府的未来,苏府的未来便是他们家的未来。
“二嫂,别胡说,怎么可能呢,这双方二老定下的婚事可不是玩笑的。想必是那京城繁华,周氏贪玩了些吧。再说了,辽城到京城路途遥远,好不容易过去一趟,赢妃娘娘肯定是留着多陪陪几日的。只要不误了婚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