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走了,一会儿要用晚膳了,虽说奴婢这屋偏僻,不常有人来,但你还是赶紧走吧。免得一会儿人多瞧见,又要说什么了。”
“好,往后若有事,你随时可来后院找我,或找石头也行,答应我,别一个人扛,好吗?”
苏木温柔的对沈虞说着,边站起了身,帮沈虞整了整衣领,想到刚才之事,满眼心疼。
“嗯,去吧。”
苏木走后,沈虞将今日发生之事细细回想了一遍,有害怕亦有宽慰。往后的银子还是直接去“苏饰”自取吧,然后直接去金满堂存上,最好带上石头或玉灵一起,如今外面乱,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至于苏木,沈虞心想:两人就先这样吧,反正他大婚后也是要分开,不过是时间提前了罢了。至少她还能呆在苏府,继续挣银子,这样也好,若是等那周氏入门后再被遣走,怕还不一定能留在苏府,很有可能会直接逐出府去,如今这样,算是提前过渡了,周氏嫁进来,也不好再说什么。
想到这里,沈虞将心放下,收拾收拾洗了把脸,换了身素净的衣裳去了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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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苏木早早侯在饭间,就等那苏风的到来。
“哎哟!二哥,你这是咋的了?这脸肿成这样?”苏景瞧着不对。
“我揍的!他又去赌了,拿着我给的那三十金。”
苏木接话,他想给苏风一个教训,在所有人面前毫不掩饰、明晃晃的警告。
何况,苏风也确实是还在偷偷的赌,一次石头上街办事回来瞧见他又进了那赌坊。
“木儿!你太放肆了!哥哥岂能是你揍的。你哥再不好,那他也是你哥。”
苏母自知自己不该再护着苏风,但是还是没忍住说了出口,毕竟千错万错,那也不能由弟弟来上拳头的道理。
“没忍住。”苏木翻了翻眼,别过头去压着胸中的怒气。
他不能说是因为沈虞,不然又要将沈虞推上风口浪尖,又要落个两兄弟为了一个女子打架的口舌。而且,苏风那边也不希望他说,爹爹母亲知道了最多就是失望与责骂,要是二嫂知道了,那可就要剥了苏风的皮了。
“是啊,母亲,他竟然动手打我。”
苏风自知下风,还要假装捂着个脸跟苏母告上一状,用手一碰,那脸上还火辣辣的,可是今日这苦,只能往肚子里吞,谁叫他给撞上了呢。
“二哥,不是我说你,你要是再这么赌下去,往后的银子我可不出了。母亲您看着办吧!我今天先把话撂这了。”
苏景看着这个不争气的二哥,万分心疼他之前的那三十金,继续说道:
“我们店里挣的银子一半都交给府里了,往后我们自己那份,我不会再拿出来给二哥填这个窟窿了。”
说着苏景也将头别了过去,端起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
苏老将军还没到,苏母吩咐他们这事别声张,免得又惹老爷生气。
“风儿,莫再叫娘为你担心了,一会儿你爹爹来了,你就说是自己摔了一跤,可千万别提你又去赌坊的事。”
只有林亦可默不作声,似乎这不是她的夫君一样,反正是个恨铁不成钢的,反正捅了篓子有苏府替苏风担着,她才不想再管这些破事,何况管也管不住,苏风哪次出门不是一堆借口,她总不能将他栓在屋里吧,林亦可想着,反正她是不想管了。
苏母看着林亦可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也不能全怪林亦可没管好。
饭桌上苏木本来想跟苏景说沈虞银子换成金子的事,但是想着苏风也在,就忍住了口,免得他知道了沈虞作为一个丫鬟身上有那么银子,又要打沈虞的主意,最后还因为这些银子给沈虞带来祸事。
苏老将军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嘴,并没有过多的深究,这个儿子,在他眼里已经是个废物了,只要不给苏府惹事,他便也不想多管,一切就交给苏母去管吧,他现在心里只想着苏云冀城那边,还有上次林萧延来说的那些事,他还在一直慢慢琢磨。
总之,苏木认为苏风不敢再打沈虞的主意了,黑着脸吃完饭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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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沈虞和苏木分开了,但辛怀觉得这还不够,小公子迟早要娶周氏,她没有太多的时间了,或许她现在的机会是老夫人那边,又或许是将来讨好周氏?她到底也还没有想好。
辽城的初秋,街道上的人多了起来,来往的商贩挑着担子不停吆喝,时不时一群小孩在身边跑蹿,妇人们也都放下了手中的团扇。
辛怀刚取完一篮子鸡蛋回来,脑子里还在琢磨着事,走着走着便偏了道,一辆马车歪了过来,马夫忙拉过缰绳,大喝一声:“看着点路!”
辛怀一个踉跄跪倒在地,篮子在地面顿了一声,吓的辛怀赶紧蹲起,检查起篮子里的鸡蛋来。
果然,底下有几颗鸡蛋磕碎了,这咋好,拿个鸡蛋都拿不好,还想着表现好些能回西厢房伺候小公子呢,辛怀顿时懊恼了起来,忍不住小声的开始抽泣,正准备站起,被一只大手扶了起来。
“辛怀姑娘,怎么了?鸡蛋磕碎了?”
是刘二。他刚把布料送到城南的仓库,正准备回锦绣庄,却瞧见辛怀一个人蹲在地上哭。
辛怀眼泪还在掉,泪痕挂在脸上,诸事不顺让她看上去样子糟糕,这到叫刘二不知如何是好。
“辛怀姑娘,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辛怀看见刘二,便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他,她可能现在还在西厢房伺候,而现在的她,离小公子却越来越远了,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回到小公子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