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儿,你看,这风景多好。”
苏木将马儿栓在一颗树上,拉过沈虞,轻轻搂着她的肩,一起望向远处山林,风吹绿叶沙沙做响,偶尔低空小鸟飞过,树枝在风中整齐摇摆,一片一片如风卷微浪般柔美。
沈虞望着清净山林,刚才的紧张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这儿真有鹿吗?我们能瞧见吗?”
“有啊,各种花色的都有,去年我们没来,但是前年的时候大哥打到了一只。我们当晚就烤了吃呢。”
“你呢?你打到了什么?”沈虞望着苏木轻轻的问道,
“我打到一只野兔子,还有几只小鸟。”苏木温柔的回答,
沈虞看见前方有块岩石,便牵着苏木一起坐了上去,岩石突于岸边,向前方伸出,而前方正是一个陡坡,恰好可以一览无遗眼前美景。
初秋微凉,苏木轻轻的搂着沈虞的肩,沈虞安静的靠在苏木怀里,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时不时林间被惊起的小鸟,在枝头泛起绿色波澜。
坐了大约三刻钟,沈虞靠在苏木的肩头竟然睡着了,旁边的战马开始左右踏蹄,似是有些慌张,苏木回头看,似在不远处有一阵焦灼绞杀,不知是爹爹或是舅舅,又或是石头他们,正在努力追逐着什么猎物。
苏木十分好奇的向远处张望,谁知未过几秒,只见战马拽着缰绳扬身而起,向天空长声嘶吼,瞬间冲断缰绳,朝着苏木他们踏来
沈虞惊醒,苏木急忙搂住沈虞,右脚蹬至一处,准备使劲回身撤回岸边,谁知那落脚点松石散滑,脚力落了个空,苏木不觉手上一松,沈虞身子一轻,从苏木怀里脱了出去,直接摔向了岸下翻滚,苏木大吼一声:“虞儿!”亦顺着斜坡往下探爬,谁知这竟是一个暗崖,坡下竟深至林木深处无从探知。
拽着一根树枝的苏木,眼见着沈虞滚入深林,却逐渐望不见了身影。苏木含手入嘴一声哨响,向石头发出求救信号,哨声反复而又急迫,直到石头的马蹄向这边奔来,还未望见石头身影之时,苏木便大吼一声:“石头!在这!”同时,纵身向崖下跳去。
他想,石头会来救他们的,他不能让沈虞就这样一个人呆在崖下。
石头带着十几个府兵拉缰止马,一个翻身跃前,趴在崖边观望:“快!找几个人看能不能寻到下去的路,再找几个人速去拿绳来,栗子,你回去禀报苏老将军,就说小将军和虞姑娘坠崖了。”
石头吩咐完,便开始攀着崖边下探,他要从这条路下去找小公子,只有这条路才能直达他们处。虽然十分危险,但是他等不了了。
苏木翻滚下崖,同时不停抓着旁边的树枝,好让自己的下坠多受些力,直到望见沈虞的身影,苏木疯了一样冲滚了过去,一个扑身抱起沈虞。
沈虞脸上、身上满是树枝和石头滑过的血痕,人已经昏了过去,苏木迅速的摸摸沈虞的手脚,检查有没有摔断,还好,骨头没事,苏木向天空又吹起了一声哨响,紧接着上方石头亦吹出一声哨响,苏木抱着晕厥的沈虞,急切的等待石头的到来。
这一刻,苏木慌了,他害怕失去沈虞,却更害怕沈虞死去。
吧嗒吧嗒的泪珠从他脸上掉落,苏木不停的摸着沈虞惨白的脸,不停的唤着沈虞,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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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虞睡了三天才醒。苏木和玉灵一直守在床边,玉灵负责每日喂膳,伺候日常。而苏木只是呆呆的在床边握着沈虞的手,一刻也不肯离开。
林萧延终于见识到了自己这个小外甥的痴情,原来他早已有意中人。
只是一个通房丫鬟,这到不是什么大事。
“木儿既然已有中意之人,他对周氏的不上心也就能理解了。”林萧延没想到此次狩猎,发生了这一出,虽是意外,但却让他看到了苏木的心意。
苏母颇有些惭愧道:“是,不过虞姑娘只是个通房丫鬟,当初被木儿所救,便给了他一个报恩的机会,谁知二人生了情,这也是我跟老爷当初没有料到的。”
苏母又接着说:“这虞姑娘到也不是普通人家女子,其父在雍城经商,算是个商贾之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今还帮着我们苏景的店里作些生意上的事。大抵来说算是个良女。只是雍城战乱,这才落到我们苏府。”
在苏母心里,还是很认可沈虞的,除了而今她的身份不行,其他方面确实是无处可挑剔。甚至比一些大小姐素养都要高些,至少没有那些个娇贵的毛病,又乐于学习,知书达理,还作得一手好画,样貌又是上等可人。
当然,这些林萧延都看在眼里,他到是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只是一个通房丫鬟。
“到是无妨,木儿真要喜欢,回头纳个妾便是了。”林萧延说的轻巧,苏老将军到是颇有微词。
“就怕是那周氏不喜。”
林萧延自然是不知道苏木在辽城如何宠虞姑娘的事,但是眼下周氏喜不喜都不是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是那周氏还能不能回来。
西厢房里忙碌、焦虑了三天的气氛终于散了开来,沈虞已经可以半坐着自己吃东西了,只是脸上、身上的划痕还在,玉灵担心落下疤痕,叫石头寻遍了辽城的胭脂铺和药铺,各种奇珍异品都买了回来。
沈虞手持铜镜,端详着脸上的划痕:“玉灵,你说我这脸要是落下疤了,小公子会嫌弃我吗?”
“当然不会了,小公子不是那样的人。我虞姐姐可不是光靠美貌的,虞姐姐还有才华,还有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