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才情?听你的丫鬟说,你是单纯可爱得很,连《三字经》都要高秀亭手把手的教。”赵柔冷不胜防的冒了这么一句。
杨姨娘的脸色一时更加惨白了,她目光闪烁,磕磕巴巴,却是半个字也无法反驳。
旁边的高秀亭气得似乎都要将自己的牙齿咬碎了,倘若不是害怕打了杨姨娘就证实他的确生不出孩子,他已经将杨姨娘一顿毒打了。
高秀亭目光阴冷的扫了杨姨娘一眼,示意她闭嘴,青着脸刻意将话岔开,强作平静道,“阿柔,我知道先前因为孩子的缘故冷落了你,让你受了些委屈,可你我多年情意,何至于为了这点儿小事闹到和离的境地。这一旦和离,两家颜面如何过得去?”
“倘若是寻常人家也
就罢了,高赵两家,都是上京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必然会闹得满城风雨,到时该如何收场。”
呵呵,现在又晓得要颜面了。
还那点儿小事,说得好似那事真小一样,这个高秀亭就是觉着赵柔不敢在宁国公面前提及,觉得赵柔爱面子不会说出去,这才敢如此装模作样。
可若是赵柔戳穿了他的真面目,他便是想装也装不下去。
眼看着赵柔咬牙不言,我心里有些焦灼,这什么了理由能戳穿了高秀亭的恶行,又保住赵柔的颜面。
赵柔能有什么理由忍着高秀亭的殴打?有了!!!
我脑袋里灵光一闪,当下就有了主意。
我抬头,趁着宁国公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劝赵柔,马上一副无奈又焦灼的语气喊她,“大姐,事到如今,你怎还藏着掖着,你忍了这样久,还是与爹说了吧!”
“弟妹!你休要胡说!两家的颜面你还要不要了!”我刚说完话,赵柔还没回我,高秀亭忽然大吼了一句,威胁恐吓似的!
原本宁国公是想劝赵柔回去的,见着高秀亭这般反应,他立刻就变了脸色,狠狠瞪着高秀亭一眼,吼得比他更大声,“高秀亭你吼什么吼?这还在我们国公府呢!我家老二的媳妇儿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被宁国公这么一说,高秀亭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他警告似的看了赵柔一眼,暗示赵柔阻止我,赵柔多少害怕张氏嘲笑她,赶忙想拉我。
宁国
公见状,命令她道,“阿柔,你休要阻拦!”
“老二家的,你说,阿柔究竟藏着掖着什么了?她受什么委屈了。”
“大姐……大姐……”我故意支支吾吾,结结巴巴,蹙眉看了看高秀亭,声音越来越小,“大姐多次遭到大姐夫殴打,浑身都是伤,好些时候,她连站都站不稳,这也是近年她甚少回家的缘故。”
“高秀亭,你这个杀千刀的畜生!”我话音刚落,宁国公浑身一震,挥舞着拳头就要往高秀亭身上去。
顾知微见状,一把将他拉住,“爹,你别着急,先听我娘子说完。”
宁国公此刻气得要死,重重收回了拳头,“行,老子就等老二家的说完再揍你!”
“你个畜生下三滥货色,天打雷劈的狗东西,难怪方才吼我老二家媳妇儿,要是没人,你怕是要连老二媳妇儿一块儿打了!”
“没家教的窝囊废,老子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宁国公气得几乎浑身发抖,要不是顾知微拦着,我估计他能拿斧头劈了高秀亭。
高秀亭见了这等阵仗,冷汗都冒出来了,颤颤巍巍往后退,怒声朝我辩驳,“你……你这刁妇,休要胡说!你……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夫妇和美,要不是你挑唆,阿柔何至于离家出走。”
呵呵,他还倒打一耙了。
我笑了笑,风轻云淡,“高二公子,你可当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大姐浑身都是伤,你还说你没有动过手!”
话说着,我一把抓过赵柔的手臂,将她的袖子挽起。
一瞬间,密密麻麻的伤痕全数暴露,虽然赵柔在府里休养了许多时日,可还是能清楚的看到新旧伤疤。
看到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宁国公气得牙齿都在颤抖,高秀亭瞪大了眼睛,冷汗直冒。
赵柔垂眸,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责怪,有些委屈。
旁边的张氏则是幸灾乐祸,故意对着赵柔关切道,“阿柔,你……你受了这样的委屈,怎么都不曾与父亲母亲说啊?母亲知道你要面子,可是……”
“大姐才不是因为要面子,她是有情有义!”我抬高了嗓音,立即打断了张氏的话。
张氏一愣,又道,“这老二家的,你说什么呢?要不是要面子,阿柔怎能不说?”
“你才来府里没有多久,你不了解阿柔,阿柔是最要面子的了!她肯定是因为要面子,觉得丢人现眼,这才不说的。”
“你说你这孩子,那么要面子作甚,都是自家人,你跟自家父母还要面子,你真是……”张氏神色关心,喋喋不休,一句一个面子,故意刺伤赵柔。
看着她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我忍不住就反驳她,“母亲这话说得,大姐乃是名门贵女,又不是那些粗野丫鬟出身的,自然晓得要面子。但她不告诉你们,也并非因为颜面。”
“而是……而是因为……这大姐夫,有……隐疾。”我瞟了高秀亭一眼,故意支支吾吾,
“大姐夫天生就有失心疯,这一犯起疯病来,就要动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