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你俩能不能别打情骂俏了,让人看了想吐。”him扯了一把许汶舟的衣领,“上车,我草你大爷的看见你这幅装腔作势的模样就恶心。”
“上我的车,车库里停的有,你随便挑!”
许汶舟拂开他的手,面色正经地说:“不用,我有。”
今晚的赛车场很热闹,据说“暗夜精灵”的主人重返赛场了。
看着换赛车服的许汶舟,周韫倚着柱子有些新鲜:“没想到许总还有这么厉害的身份。”
许汶舟脸又因为这一句调侃变得通红,“嗯,当初在国外压力大,就开着玩的,没想到被那么多人认识了。”
被盯着的许汶舟,呼吸错乱,后背的拉链好久都没拉上,他手忙脚乱地向后看了一眼,没想到居然和周韫对视了,这一眼似乎很是灼热,他又慌乱地别开视线,继续和拉链作对。
忽然,颤抖的手背上覆盖上一抹热意,周韫垂着眼睫,正经地盯着许汶舟的后背,仿佛就仅仅是看他太久没穿好衣服来帮忙。
许汶舟呼吸变得急促紊乱,他口不择言:“嗯,我自己来就好,周经理去那边坐着休息吧。”
“我来吧,比赛快开始了。”
周韫微微低头,鼻息带的缓缓的热意和不老实的丝频繁扫过许汶舟放在后背的手,他一个激灵抽回了手,该用手撑在桌子上。
拉拉链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被无限放慢,他的手指掐住桌边,感受着绵密的痒意在后背蔓延。
自那夜荒唐的一夜情后,这是两人第一次靠的这么近。
放在桌边的手因为用力,青筋暴起,显得病态白的肌肤更加脆弱不堪,这样的许汶舟真的能赢him吗。
“加油!”周韫语气淡淡地喊了句加油,她的手轻拍许汶舟的后背,“好了,去吧。”
蜿蜒的跑道上充斥着碎石子,为这场惊险刺激的比赛增添了更多的不可知性。空气中弥漫着汽油与橡胶摩擦的焦味,观众们的欢呼与引擎的轰鸣交织成一狂野的交响乐。
him吹了个口哨,但很快被裁判制止。
极致的黑夜里,只有观众手中手机的灯光和跑道上林立交错分布的几盏路灯。
许汶舟的血液在此刻得到了沸腾,他讨厌黑夜,却又沉沦在夜晚飙车的刺激感里,过去在国外他用这种情绪麻痹自己,不管后果只追求一瞬间的刺激。而如今他想赢,想为周韫主持公道,也期盼周韫口中那个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任何立场申请到的“奖励”。 周韫低头查看着属于“暗夜精灵”和它的主人的比赛经历的时候,两辆跑车在一声令下就已经飞出了跑道。
周韫对赛车的知识知之甚少,只能看出来两辆车咬的很紧,似乎势均力敌。
身旁一位看着像是赛车烧友的男人激动地喊了一声:“芜湖,的好!”
只见转弯处,本身距离相差不大的两辆赛车,其中一辆借着转弯的惯性,出了另一辆大约四米远。
那个男人解释,“一般没人这么,太危险了,尤其是有的车笨重,惯性大,一个不慎加太快就会被甩出赛道。”
“不过那可是暗夜精灵。”那个男人感慨,“我当年看得第一场比赛就是暗夜精灵的秀。”
周韫想起了当年逃课,坐十几个小时火车陪云塞去珠海看赛车比赛的场景,那时候她觉得云塞肆意潇洒,现在看来真是连许汶舟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妹子,你第一次看赛车吗?”
周韫突然被搭话,恍惚了一下,她点点头,“是啊,您怎么看出来的?”
男人呵呵一笑,“不用客气,我看你手在抖,是吓得吗。不过这也确实刺激。”
周韫也在听到这句话时,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在抖,她收拢了一下手指,浅浅一笑:“不是害怕,可能是太冷了。”
大哥笑着摇摇头,就在这时,又是一个转弯,红色奥迪突然加,与“暗夜精灵”的车身擦过,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彻在观众席。
“我草,那个人使阴招,他知道自己赢不过了,就像趁着转弯把“暗夜精灵”撞出去。”
说起来,周韫没明白自己为什么手抖,是因为想到云塞,她心里又产生了对过去的不甘和愤恨,还是担心许汶舟。
想到后一点的周韫,自己的心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在男人骂完him后,她突然站起身,距离许汶舟的车好像有点远,她也不管许汶舟能不能听到了,周韫攥着衣角,拼尽全身力气,用最大声喊:“许汶舟,加油!加油!”
许汶舟早年学习赛车,纯粹为了泄情绪,而且这些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爱好,能让父亲和哥哥对他更放心,放心地认为他是个天资平平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
他最开始在闲暇时间,去洛杉矶参加比赛,带着自己参与改装的车,一辆无可挑剔的车配上一个初出茅庐的车手,大家都不看好他,第一场比赛没人为他加油。
那时候,他觉得只要自己第一次胜利了,后面大家会认可他的,但后来也没有,因为他是外国人,人们相比之下更愿意支持自己国家的选手。
再后来,因为一场事故,他再也不敢开赛车了,所以好像他从没在赛场上听到为自己加油的声音。
在him的车带着恶意刮过“暗夜精灵”的后翼的时候,他的手一度颤抖到握不住方向盘,可他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声音很微弱。
好像在喊“许汶舟,加油!”
若是此前,有人说爱能成为治愈心灵的处方,许汶舟指定要觉得那个人有病,可现在许汶舟却要先做那个有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