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夫人抬手,撑着拐杖起身手握着姜云絮,她干枯的手紧紧握着姜云絮:“好孩子,这几日你辛苦了,还要抽空来赵国公府。”
“老夫人见外了。”
紧接着赵老夫人又拉着桑怜的手,情绪隐隐有些激动:“你们都是苦命的孩子,可怜我家小桑怜从小就没有亲人疼……”
“外祖母,您千万别伤感,我瞧着会心疼的。”桑怜拿出帕子柔柔的帮着赵老夫人擦拭眼泪。
这一哭,也惹来了赵倩茹的眼泪,她耸耸肩不停的抽泣。
姜云絮尴尬的被人攥着手,拿开也不是,就这么站在大厅中央位置,接受众人的审视,于是只好朝着赵国公夫人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母亲,如今人已经回来了,而且桑怜长得亭亭玉立,将来媒人还不得把赵国公府的门槛给踏破了。”
赵国公夫人上前不着痕迹的搂着赵老夫人坐下,也成功的解救了姜云絮。
“这孩子在外受了太多的苦楚,我舍不得将她外嫁,还是知根知底的比较好。”赵老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姜云絮。
这一眼就姜云絮觉得不妙。
“桑怜不是在国公府长大的,不知侯门大院的深沉,嫁去其他人家,我担心桑怜会应付不来。”赵倩茹接了一句,她也亲密的手拉着姜云絮:“桑怜和你一见如故,日后我想让桑怜去玄王府,不仅能照顾玄知,还能和你做一对不分彼此的姐妹。”
姜云絮震惊了,这话都这么直白吗?
“三妹妹,这不妥吧?”赵国公夫人被惊了,谁料赵倩茹却说:“桑怜悉心会照顾人,玄知可是大姐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了,看着玄知,我总愧欠大姐,若是由桑怜去照顾,我也放心。”
楚玄知的母亲就是赵老夫人的嫡长女,也是先帝的婉贵妃,先帝逝去后,便跟着先帝一块陪葬了。
赵国公夫人脸色隐隐有些难看,好好的姑娘家上杆子给人家做妾算怎么回事儿?
她立即低看了桑怜,只是碍于赵老夫人,不好直接说罢了。
自从桑怜回府,赵国公府所有的好事儿第一个落在桑怜头上,吃穿用度全都是最好的。
这事儿赵国公夫人倒是没有挑剔过,甚至也心疼桑怜的遭遇,给足了桑怜待遇。
可现在看,赵国公夫人觉得有些不对劲,难怪前阵子一向不出门的赵倩茹经常带着桑怜出门,而且还去了楚玄知府上数次。
也怪她大意了,竟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赵老夫人没出声,装聋作哑的手握着一串珠子轻轻的转动。
赵倩茹捏着帕子还在哭,时不时就掉两滴眼泪,美人落泪的确让人怜惜。
可惜了,她不是那个怜香惜玉的人。
“赵三姑奶奶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桑怜姑娘是国公府表姑娘,身份尊贵,无名无分的去了玄王府伺候,难道不怕惹来非议吗?”
姜云絮故作茫然的反问,她可不想让桑怜进府,就凭她现在这幅表现,不会是个善茬。
留在府上多有不便。
而且楚玄知也不会愿意的。
“怎么就是无名无分呢?”赵倩茹急了,将帕子给拿了下来,没好气道:“你也知身份尊贵,不求平妃,一个贵妾身份是少不了的。”
“三妹妹,你糊涂了!”赵国公夫人震惊的是赵倩茹真的把这句话给说出来了,她脸色大变:“这几年你不出去走动,
怎么如此糊涂,桑怜可是好姑娘,好端端做妾做什么,玄王府那么多人,也轮不着桑怜去照顾!”
赵倩茹看了眼赵老夫人,见她不出声,又对着赵国公夫人耳边小声呢喃几句。
赵国公夫人羞红了一张脸,紧紧攥着拳,隐隐呼吸有些不平,她实在受不了现场的气氛了,一把拉着姜云絮离开了。
离开了大厅,赵国公夫人看了眼四周没人,才对着姜云絮说:“我也没拿你当外人,刚才赵三姑奶奶说桑怜服用了药引子,玄王若是想要有子嗣,就必须也要和桑怜……”
剩下的话,赵国公夫人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去豫南,还有蛊的事,姜云絮也没瞒着赵国公夫人,因为楚玄知说过,赵国公夫人是可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