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南宫满抱着被子在床上开心的打滚,想到楚淮序吃糖葫芦的那一幕,心里泛起一个个粉红色的泡泡。无声尖叫的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头不停地蹬脚。
“主子,不早了,你得起了。夫人今日从庙里回来。”看着自家主子在床上疯,白术丝毫不给面子的打断了她给提了个醒。。
南宫满一骨碌的抱着被子从床上翻爬起来。“母亲今日回来了吗。快快快,给我梳洗。”
顾夫人姚郁金,自顾老太爷病重后,就到城外的寺庙去给老太爷祈福了,虽说姚夫人出生于药商世家,颇懂一些医术,可老太爷的病,实属是怪异的很。试过很多法子都毫无起色,姚夫人只得立马差人给灵山的顾琳琅送了信,之后收拾了行李,带着几个信得过的丫鬟婆子到寺里给老太爷祈福。姚氏对老太爷是尊敬而且感激的,想当年是老太爷不看门第,摒除异议同意已经入仕的顾安迎娶了身为商贾之女的自己。在进门后,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商贾身份轻视自己。
南宫满由西苑来到后院父亲顾安与母亲姚氏的主院时,家人都围在姚氏的屋子里,除去父亲和长兄都还在当值未归,大嫂,二兄,二嫂,顾翡,就连本应该在学院上课的顾皓,顾皑都在屋子里。小姑娘进屋就直接往坐在榻上的顾母怀里扑去。娇滴滴的唤着:“母亲。”
“过完了年才回的灵城,这两月不到又把你给找回来,来回奔波的,你可怪母亲。”姚氏摸着倚在自己身上的幺女的头轻声的询问。
“母亲说的什么话,祖父病重我理当应早早回来的。”
因早慧,顾老太爷害怕权贵之中有人暗中觊觎南宫满,因而在五岁之后把她送去了自己的娘家,每年就算回京省亲待的日子那也是极少的。虽然母女每年相处的日子并不长,却是一点不影响两人之间的母女之情。顾家其他人对南宫满也是极其怜惜,皆是认为因着自己入了官场,进了京城这明里光鲜暗里肮脏之地。才使得南宫满不得不离开最亲密家人,孤身在外生活。宠的南宫满的性子难免有些乖张。
在姚氏的屋里聊了些家常小话,南宫满便带着白芷离开去看顾老太爷了,顺便还把顾皓和顾皑一起带走了。
白芷在内间给顾老太爷号脉,南宫满带着两个只比自己年小一岁的侄儿坐在外间,手里端着盖碗拨了拨,瞟了两个小的一眼,漫不经心的问:“今儿学院不上学的吗,怎么在家里待着了?”
“和院里夫子告假了!”
“夫子没问是何事告假?”
“没问,只说家里事情处理完,回去就可。”
“晚上吃了晚膳,就回书院去,必须让你俩回来的时候,家里会支人去书院的。”南宫满放下盖碗“咱们近了来说,祖父病着这事本来就是压着的,虽说我在明他在暗,可祖父的消息一日不透出去,暗地里的人就会慌一日,你俩这么明晃晃的告假回来,不是告诉那暗地的人咱府里有事?远了来说,书院的夫子和你非亲非故不问缘由的就给你告假了,因着什么,因着顾家几代人在文人间建立的声望与风骨。若你二人今日不姓顾,能如此轻易就告假吗?我知晓你俩关心祖父,关心则乱,白芷在这,若她都毫无办法,你们回来那也是无济于事。”
“姑姑是我二人思虑不周了。”顾皓顾皑低头惭愧。
稍会白芷号脉从内间出来,南宫满从椅子上起身,抚了抚衣裙,对二人交代道:“陪祖父说说话,用了晚膳让管家将你二人送回书院去。”留下二人,就与白芷回了西苑的小书房。
“梦枉生研究的如何?”南宫满今日没有回一墙之隔的竹园,想着母亲刚从寺里祈福回来,留在西苑她见自己也方便些。坐在小书房的对着院门的窗户前面的矮榻上透过窗户看着院门问着白芷。
“和江湖传闻的一样,这药留不久,刚拿到手里时药性强一些,最多五日药性就散没了。其实这梦枉生就是硬生生把人给耗到油尽灯枯。”白芷坐在矮榻的另一端,捻着矮榻小几上的糕点边吃边说。
“五日?晚些你让裴叔拿着我盖了印的手书去找禁卫军薛平,让薛平把上月二十五到三十出入宫城的名单都给我。照着名单上的人给我把他们这半个月去过哪见过都给我查清楚了,还有让薛平在查查这段日子宫城里被主子罚了受不住没了的,失踪的,都查。你想办法让祖父多拖一段时间,一月一过,下黑手的人若是没得到想听到的消息,总会有狐狸尾巴露出来的。”
白芷嘴里塞着糕点了点头。
几日间,一本又一本的册子由裴叔送到南宫满的书房,在书案上已经摞起高高的几大摞,把书案后面坐着的娇人儿都遮了去。娇人儿一本接一本的仔细的看着,一个字都不放过。找不出问题的扔到了椅子一侧的箱子里,箱子里已经扔了大半箱的册子。心里存疑的用朱砂笔圈出疑点,放到书桌的一侧。
裴叔手里捏着一指粗的竹筒从前厅步履飞快的走向南宫满主楼内的书房。“主子!”
“何事?”南宫满头都没抬。
“薛统领密信!”
书案后的娇人儿瞬间抬头,把正看着的册子放在书案上,推开椅子快步来到门口裴叔面前,取过裴叔手里的小竹筒,抽出竹筒内的小纸条,一眼看完。轻笑“还真就是坐不住了呢,白芨去将军府,把楚二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