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买家又有着落了
她想起今早周氏欢欢喜喜去镇上的事,心中顿时觉得不妙。
这可不行,她是二十一世纪的知识青年,怎么可能接受这种包办婚姻的事。更何况她才十三岁,大姨妈都没有来
念此,她脑中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周氏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到。
“阿姐,阿姐”
“嗯,怎么了”李清欢反应过来,看着阿桃手中拿着掺着野菜做的玉米饼子,心中更加箸定自己的猜测了。
老李家人多,这里的土地又大多贫瘠,遇上像今年这样的荒年,一但地里颗粒无收,就只能等着饿死,或者上山挖野菜吃野果度日。
老李家这几年也是多亏了三房娘家有钱的沈氏接济才没有饿死人,勉强有点糙米粥和野菜做的玉米饼子吃,所以当家的钱婆子将粮食藏的很紧,很少会做一顿惨着野菜的玉米饼子吃。平素就连过节,钱婆子最奢侈的也就是摸两枚鸡蛋,打一大锅蛋汤,闻点蛋腥味。当然,被视为赔钱货的李清欢和弟妹,就连蛋腥味都闻不到,更加不会给错过用饭时间的他们留饭。
“阿姐,大伯母叫你呢”
李清欢这才看向周氏,眸光冷冷的。
周氏脸色微变,心中莫名的有些虚。暗道,这丫头自从从山崖子上摔下来,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尴尬的笑道“二丫头辛苦了,今日家中刚好有客人,我和你阿奶招呼不过来。你回来的正好,快去洗把脸,换身干净的衣裳出来帮忙招呼着。”
李清欢明白了,这是又有媒婆上门瞧人来了。只是以往那些媒婆上门,周氏和钱婆子可没这般客气,看来这次是帮她找着肯花钱的大主顾了。
李清欢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用了,大伯母,我这就去帮你招呼客人去。”说罢,便放下背篓,顺便在鞋脚上抹了一把泥浆涂在脸上,脚底抹油的朝堂屋走去。
周氏一看这势头,暗道不好。
李清欢毁的亲事不是一回两回了。那些她捞不到好处的也就罢了,可这次她可是花了大工夫,决不能让李清欢再坏了事,当即便追了上去。
一入堂屋,李清欢便瞧见一名长的高高胖胖,盘子脸,血盆嘴,头上插着一朵媒婆标志的大红牡丹,另外半边又十分古怪的斜插着一支碧绿兰花簪子的半老徐娘懒散的坐在堂屋的一张烂椅子上。
那椅子原本是断过一条腿的,如今不过是用一节小孩手臂大小的木桩子绑来撑着。这媒婆肥胖的身体坐上去,令原本不堪重负的椅子几近扭曲,还偶尔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令李清欢实在担忧那椅子会随时牺牲。
钱婆子见李清欢这般狼狈的走进来,先是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赶紧去洗把脸,后又对那媒婆讨好的笑道“刘媒婆,这丫头刚刚下地干了活回来,身上难免有点脏,你别介意。”
刘媒婆很是傲慢,也不答话,贼溜溜的眼珠子上下打量着站在门口的李清欢,最后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她吃的是媒婆这碗饭,看人的眼光她还是有的。不过李清欢却暗道不好,没想到刘媒婆的眼睛如此毒辣。
这时,周氏也进了堂屋。她见刘媒婆眼中并无不满,当即喜道“刘妈妈,您看着这丫头还合眼吗”
刘媒婆故作姿态的抿了一口茶水,不急不慢。只是茶水还未吞下喉咙,便骤然被推了一把,只听“啪嗒”一声响,刘媒婆屁股下面的那张椅子,顿时四分五裂,紧接着又传来刘媒婆咳的喘不过气来的声音。
“咳咳咳你,你”
“哎哟喂刘妈妈,您没事”钱婆子暗道不好,立即上前去想将刘媒婆拉起。奈何刘媒婆太重,她废了好大力气,愣是没将刘媒婆扶起,最后还是周氏帮着一块扶起来的。
两人一个帮着刘媒婆拍衣服上的灰,一个帮着拍背顺气,生怕刘媒婆被一口茶水噎死了。只有李清欢站在一旁好笑的看着,而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玉兰簪子。
就在刚刚,李清欢突然想到了一个赶走媒婆,又让钱婆子尽快同意分家的办法。那就是,让钱婆子和周氏的美梦破碎
“你,你敢推我”刘媒婆一顺过气,便急着怒,然后就看见了李清欢手中摆弄的玉簪子。
那不是她的吗这可是她身边唯一一件值钱点的饰啊若不是为了在这帮乡野村姑面前显摆显摆,她还不舍得随便戴出来呢
这野丫头要是敢弄坏了她的簪子,她一定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