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城对遗朱而言是新城市,但他适应新环境的能力一向无敌,只是循着原主的记忆,就从早上逛到了傍晚。
原主的社交地点主要分布在酒吧,而且是gay吧,交际人物都是些要带着他浪迹天涯的人,遗朱翻看以往朋友圈的时候,现原主立的还是爱而不得的午夜伤心玫瑰人设。
遗朱被土得脸烧,赶紧把朋友圈锁上,顺便把社交软件上的邵度头像全换掉了。
所向披靡的舔狗无疑了。
他回到住所,刚从客厅的恒温壶里倒好了水,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原主住的是精装房,连猫眼都是连接着智能屏的,现在外面站着的高个子青年,赫然是上午押着他要问罪的霍猗。
等门被敞开的瞬间,霍猗怔愣了一刹那。
今天的遗朱把基佬紫的色又漂浅了几度,换成了罗兰紫,又把原先半长的型剪成了侧分狼尾。
遗朱还是想最大程度地利用原主的衣橱,所幸原主练出的肌肉不难看,穿宽肩带的重工背心没到金刚芭比的程度,他只是把底下的热裤,换成了高腰胯部镂空的长款牛仔裤。
落在此时的霍猗眼里,他这跟整容没什么两样。
霍猗对自己邻居的印象,长久地停留在铁T风格,和面前的人有些相似但又截然不同。
他轮廓精致又清隽,尤其是神采秀澈,靠一张脸让浓墨重彩的穿搭不显冗余,肩头上还栖着块刺青,明晃晃写的是37。2c。
终于还是迟疑着问出了声,霍猗:“这家户主不在吗?”
遗朱听见后,抿着唇笑出声来:“我就是。”
闻声后,霍猗的尴尬神色也没写上脸,他调整得很快,把手里拎的一篮子草莓朝遗朱递了过来,明摆着是要为上午的事赔不是。
霍猗:“我给你买了点水果,早上的事儿抱歉。”
不得不说霍猗确实是个实诚孩子,他从小生活环境优渥,但也没养出眼高于顶的臭毛病,至少知道在做错了事后尽量弥补。
但遗朱那个欠劲儿当即就上来了,他漫不经心瞥了一眼,说:“没洗过的我不吃。”
他连谈吐都改得彻底,跟乔遗朱在霍猗心中的印象大相径庭,不仅没有掐着嗓子娇滴滴地怪责,也没有歪嘴斜眼比划小动作。
一时之间,霍猗甚至挑不出遗朱的潜台词有什么不对,转过身就要回家,嘴里还念叨着:“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回家洗好再来给你送。”
只这一句话,就给本意是刁难他的遗朱整不好意思了——这孩子也太实心眼了。
遗朱叫住了他:“回来,别费你家水了。”
每个月连用水用电都很节俭的霍猗马上循声回头。
遗朱顾不上他,转过身去收拾被自己随意丢在茶几上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拆着礼盒。
等霍猗洗完草莓出来时,他手边的垃圾都快堆成小山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霍猗问了一句。
没有立即回答,遗朱指着被客厅后方被装裱起来的一幅字画。
霍猗循着方向望过去,头一回见请书法家写寄语,把自己名字写成大字,把寄语写成小字的。
明晃晃、大剌剌的“乔遗朱”。
霍猗:……
见对方没有问他的意思,霍猗还礼貌性地自我介绍了一句:“我叫霍猗。”
遗朱瞄了他一眼,说道:“我知道。”
心思纯粹的霍猗瞪大了双眸,还以为遗朱从哪提前认识了他。
结果遗朱下一句:“你那便宜房子我租给你的。”
换言之,我是你房东。
他们现在住的小区不是顶级的平层,却也称得上高档,而且是一套二百多平的规模,旁边又有齐备的教育基础设施,整租下来一个月五六千还是要的。
但原主有钱比较无叼所谓,随便把房源挂成了一月两千,正好给落魄的霍猗捡了个便宜。
霍猗也是最近才对钱有了概念,真情实感地对遗朱言谢道:“谢谢你了乔先生。”
彻底感觉到有钱的爽了,遗朱得寸进尺地说:“乔先生把我叫老了。”
霍猗:?
面前的紫毛青年啧了一声,提议道:“叫声哥。”
明知对方在拿他取乐,霍猗还是从善如流地喊出了声:“小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