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陈安顾不得在哪儿傻站着的江逸星,扛起他就离开了,他不知道门口的alpha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这看起来像是沈亦然的私人医院,所以护士和医生只有那么寥寥几个。
江逸星被陈安一把塞入黑车里,迅速的关上了门,漆黑的皮鞋将油门踩到了最高速度将那间医院狠狠的甩在了身后,高耸的房屋在江逸星的视线里逐渐变得渺小。
陈安气喘吁吁的转过头问:“干嘛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你舍不得啊?”
“说起来还真的是满刺激的,我居然能从沈家手上抢到人。”
江逸星心中说不上来的怪异,看起来似乎天衣无缝的计划,实则错洞百出,他也说不上去哪里不对劲,但他觉得自己逃出来的似乎太过轻易,江逸星长呼了一口气,他只当自己的心情没有平复好,一直安慰着自己不会的。
逃出来了。
陈安把车开到了市区以外比郊区更偏僻的乡下,这里全然是江逸星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物,他也不管脚下的泥泞,也不管高高扬起的尘土挥洒在自己脸上,他只知道,自由真好。
“新的电话卡,还有新的手机。”’陈安随即又塞给江逸星一大把红的刺眼的人民币“这里不能用卡,只能现金,我先去把车子销毁,到明天下午会有的轮船接你去别的地方去。”
“如果还待在这里,早晚会被沈亦然找到。”
江逸星手里紧握着那一把现金和一张老旧的船票,他抬起眼眸:“可是”
去别的地方吗?这里的一切都要抛弃吗,他不是没有勇气,而是怕自己一切东西都得从头再来,从小家境优越的他虽然那些东西从不属于自己,可是江逸星有自己拼搏的一部分事业和积蓄,何况他大学还没结束实习,还没毕业
可是跑都跑了,还能回去吗?
如果沈亦然发现自己跑了,此刻怕是哪家医院一处好地都没有。
在经过剧烈的心里斗争下,江逸星还是点了头。
“嗯,但是你打算让我去哪儿?”江逸星抬起他被尘土模糊的脸庞。
“我们家有个公司在国外,你就去吧,逃的越远越好。”陈安虽然恨,都说了叫江逸星不要招惹一个alpha,alpha最了解alpha,他知道沈亦然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江逸星,让江逸星出国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我要是顺利的话,我帮你去把你的证件拿回来。”
“没事,钱财而已,那些积蓄房子车子啊什么的,拿不出来就全归你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江逸星还是笑的出口。
陈安上前无言的拥抱一下江逸星,眼见天快黑了,这辆车他要抓紧去销毁。
“我先走了,明天我来找你。”
江逸星看着那车子扬起的尘土发了好久好久的呆,意识到陈安已经走远了,也转身离开了。
实验课上,沈亦然的心里总是透露一种心慌,他的手发抖,握不住的他实验针剂,再三折磨下,他还是抽出了手机查看医院里的监控,江逸星的还好好的躺在床上,沈亦然自然也就放心的戴上护目镜继续自己手上的实验,可是越到最后后面,他的心越痛。
煎熬的实验课程终于结束,沈亦然催促着司机加快速度,可是等他到了医院,却只见破碎的门,一片狼藉的房屋和凌乱的床铺。
他眼底是从未有过的狠厉,沈亦然抬起笔直干练的长腿狠狠一脚踩断了那位小护士的手指,声音字字泣血:“就是你把手机给了那位beta,你怎么敢?”
那位oga也一直哭着喊着,拼命的想把踩在脚底的手指抽出,:“不是我,是他说找我借电话是打给你的。”
沈亦然却是不听,脚上的力道更加重了几分,他伸手将那枚假戒指扯断丢在了那位护士的面前,半蹲在他面前说道:“没人告诉你,不要多管闲事吗?”’
那位oga被黑色alpha带了下去,他起身冷声的说道:“他跑不了,给我找。”
江逸星就这样跑了,这个没心没肺的beta就这样跑了,昨天的那些誓言看起来更像是道别,怪不得江逸星最近的态度缓和,沈亦然以为那是新的开始,却没想到那是江逸星语言下暗藏的刀尖狠狠的将沈亦然的心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光对江逸星好没用,他得让他害怕,要让江逸星记得痛,要让江逸星恐惧大于爱,那么是不是这样才能好好的留在自己身边。
破旧的旅馆里,是还未修缮的水泥地,走廊上满是粗糙大汉的臭鞋还有那整耳欲聋的呼噜声,门口的外卖盒堆积成一座座小山,蟑螂和老鼠在塑料口袋里发出啃食的响声,江逸星强忍着胃里的不适,跟随旅馆老板来到了较为干净的一间房,这间房子算不上亮堂,黑压压的。
“呐,就这间最干净了。”糙汉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木门摇摇欲坠,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那糙汉叼着一杆目测不超过三块钱的香烟,满口黄牙的说着:“400一晚,就这最后一一间了。”
对于以往的江逸星来说,这微不足道的400块钱连他的一根头发丝买不着,可是今天就不一样了,他现在除了手上的一点现金,还有一堆没有用的卡。
江逸星知道自己被坐地起价了,这破烂的屋子却要他400一晚。
见江逸星犹豫的站在门口,那糙汉不耐烦的砸吧了一下嘴唇,唾沫横飞开始破口大骂的给江逸星下着最后通牒。
“喂,你到底住不住啊,别在这里浪费时间老子时间。”那糙汉挠了一下肥腻的肚皮,随后用那挠了肚皮的手揉了一下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