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众妃子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迎接,“臣妾嫔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陈贵人陈漪绿慌忙整理了一下衣服,生怕出现褶皱,她不得宠平日里很难见到皇上,也只有这种场合才能多见几次皇上的面孔了。
弘历步履沉稳走了进来,身上带着一股帝王不怒自威的气质,“都起来吧。”
他径直坐在上方左下手的椅子上,许是因为今个儿是好日子,弘历心情看上去很是不错。
待太后进来时,他亲自扶着太后坐下才重新落座,扫了一眼底下的众人,声音低沉:“家宴开始吧。”
南府的琵琶乐伎早已在一旁候着,听到皇上开口手指便开始轻快弹起来,琵琶声美妙动听。
又是一番场面话过后,魏今颜起身随着其他人一同敬酒,杯子里的是暖过的松苓酒。
虽然酒的度数算不得高,但是原身酒量不怎么样。
一杯酒下肚,魏今颜不动声色地眉头微微蹙起又很快松开,觉得嘴中干涩,吃了口桌上摆放的水果缓了一缓。
太后素日里喜爱看戏,乾隆帝又特意让南府排练了几出戏,像是祥瑞喜庆的《法宫雅奏》和《九九大庆》两部是必不可少的,往年万寿节回回都有。
魏今颜也借着这回饱了个眼福,能在御前表演的不愧是有真本事,她看得意犹未尽。等宴席散后,仍觉得精彩。
外面依然入夜,她照旧是晚走的那一批人,和陆穗冉一起在后头慢慢走着。
走着走着魏今颜脚下一歪,幸好春兰一直扶着她的胳膊才没摔倒,“小主,小心脚下。”
陆穗冉也是吓了一跳,这穿着花盆鞋底要是摔一跤说不定会很严重,“今颜,没伤到吧?”
作为当事人的魏今颜反而很淡定,笑嘻嘻说道:“陆姐姐,我一点事没有。腿有些发软罢了。”
陆穗冉听着魏今颜说话语气不对,她借着小太监掌的灯凑近仔细打量,才发现魏今颜面色熏红,眼神也有几分迷离。
魏今颜也知道感觉自己身体好像有些轻飘飘的感觉:“陆姐姐别担心,可能是我有些醉了。不过我喝得并不多。”
陆穗冉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是因为这样,今颜的酒量竟这般不好吗?
她握紧魏今颜的手,朝春兰嘱咐道:“春兰,你回去后让人给你家小主熬一碗醒酒汤。免得难受。”
“是,陆常在。”春兰应道。
走在长街上吹了吹夜晚刺骨的冷风,等回到钟粹宫时魏今颜已经清醒大半,本想着不用喝,但还是抵不过春兰已经手快端了一碗醒酒汤过来。
“奴婢在旁边瞧着小主才喝了一杯松苓酒,竟然走路都不怎么稳了。”春兰收回汤碗。
魏今颜坐在梳妆桌前让秀荷给她松发,她望着镜子里自己微醺红的眼角笑着说:“原先还是能喝一些的,只不过进了宫在宫里当差怕误事不敢喝酒。没成想现在居然一杯也会醉了。”
春兰给她揉捏着肩膀:“小主今日累了早些歇息吧,免得明日醒来头痛。”
“嗯。”魏今颜点了点头,此刻眼皮确实有些沉重。等梳洗过后,再加上残留的一点酒意,她躺到床上便昏天黑地睡了过去。
太后万寿节平安无恙度过,魏今颜心里彻底落了下石头,在宫里和春兰、秀荷她们好好歇息两天。
这日想着去找陆穗冉说会儿,出殿门时正好遇见也要出门的怡嫔,魏今颜福身:“请怡嫔娘娘安。”
“又要去陆常在那儿?”柏宜薇站住,她斜着眼睛看魏今颜,“本宫这钟粹宫难道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吗?还是说魏贵人就如此嫌弃本宫,连跟本宫同呆一个宫里都难以忍受?”
这怡嫔怎么火气这么大,还把实话说出来了呢。她们两人算是相看两厌。
魏今颜心里这么想,脸上却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是实话不过也不能真承认。
“怡嫔言重了,我怎敢有这种想法?”魏今颜看似很是受伤地说道,“我想着原来怡嫔一直独自居住钟粹宫,怕怡嫔厌烦,我只是想让怡嫔多些清净而已。”
“怡嫔误会嫔妾了。”魏今颜咬了咬唇。
“少装可怜兮兮!你心中到底什么想法,你自己清楚!”怡嫔瞧见她这模样就心头冒火,“要不要本宫去帮你求皇后娘娘,让你挪个宫殿?也好真正还本宫个清宁。”
“怡嫔说笑了。怡嫔和嫔妾情同姐妹,怎么舍得嫔妾搬出去呢?”魏今颜直视着柏宜薇的眼睛,面带微笑说道。
怡嫔哼了一声,虽然恶心魏今颜的说法但到底没反驳。
她只是嘴上说说,虽然满宫的人都清楚她与魏今颜不和,但若是真搬宫,岂不是让别人以为她度量狭小容不下魏今颜?
她看着魏今颜,突然眯了眯眼睛,装作不经意地说道:“魏贵人昨日寿礼又得了太后的喜欢,想必春风得意得很吧,一定给家里人面上也添上许多光彩。”
看到魏今颜神色微变,柏宜薇唇角开心勾了勾,心中出了些气,她扶着彩霞扬长而去。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魏今颜也还是拿她没办法!
魏今颜看着柏宜薇的背影,秀丽眉头忍不住皱了皱,原先还有一分不确定,现在倒是可以肯定就是怡嫔指使人做的。
看样子怡嫔对她是真如此厌恶。
魏今颜按耐住心里的想法朝秀荷柔柔一笑,“走吧,我们去储秀宫找陆姐姐。”
秀荷气不过说道:“怡嫔也太咄咄逼人了。竟抓着这个借口来编排小主。”
魏今颜拍拍她的手,“不必放在心上。”